這是城市裡最接煙火氣的地方,等他開了差不多有30分鐘,終于停在了一個城中村的小牛雜湯店旁,旁邊烏壓壓的一群人,趁着傍晚的夕陽,正撐開膀子,咕嘟咕嘟喝着啤酒,扯着嗓子哈着牛批。
胖子把車停在拐角的地方,眼神望了望前方的一個小雜園,那是個不大的小院子,裡面高矮幾個小洋樓,牆皮卻剝落了不少,灰一塊,白一塊,展示着歲月的痕迹。
“老闆,來兩碗牛雜湯。”
梁胖子坐在對面的攤位上,對着裡頭忙活的人,喊了一句。
“好咯!牛雜湯兩碗!”
一個小夥子跟着喊了一聲,廚房裡瞬間就忙碌了起來。
這家店,在福利院對門,經營了幾十年,是梁胖子跟許遠小時候經常光顧的店子,也是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基地。
而這店裡,已經是爺傳父,父傳子,至今已曆三代,如果老爺子還在的話,他相信準能認出自己跟許遠來。
“别回頭,我們就這麼說話。”
梁胖子忽然身體一僵,他聽到身後傳來了自己最為熟悉的聲音,他忍住了向對方哥們式擁抱一下的沖動,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遠子?是你?”
“嗯是我,咱們不要有眼神交流,就正常吃飯。”
“好,聽你的。”
胖子拿起筷子,很快扒拉了一口湯食。
“徐天川,你知道在哪嗎?”
許遠帶着大兜帽,嘴上挂着口罩,整個身體被遮得很嚴實,他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很是沉悶。
“徐隊他……離職了……”
“離職!”
許遠心中未驚,他确實沒想到這種結果。
“是的,你跟泷凝香的事情鬧得太大,他被裁決之庭審判了以後,便消失了。”
“我看過白依遞上去的情況報告,上面定的性是,引咎辭職。”
梁胖子噗嗤一口,吸溜了一口大的,嘴上的話語卻沒聽着。
許遠沉默了片刻,他沒想到自己給老徐引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那種人,路子又廣又野,應該沒事,否則研究所也不會放他走。”
胖子這話,許遠倒也認同,因此關于徐天川的話題,他便告此段落,又頓了頓,問了一句:
“其他的呢?關于我,泷凝香,或者福生會?”
梁胖子愣了一下,随後一一解釋道:
“遠子,嚴格來說,你現在是犯人,而且是越獄的犯人。”
“呵呵,我無所謂,身份如何不重要。”
許遠坦然一笑,畢竟,他研究所人都殺了那麼多,還在乎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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