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他們有的屋裡也收個男的,四兒,不如你别做我仆人了,做我房裡的人得了。”十四歲的方子晟對着已經石化的楚四說道。
楚四這糟受了不小的驚吓。
他上一世年輕時不曉得同志這個詞,後來在城裡打工,日子呆久了才漸漸聽說了,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能發生點什麼。對這些事,楚四無喜無惡,這些在他眼裡還比不得幾張毛爺爺。
這輩子重生在了這地方,雖不清楚外頭的世道如何對待此事,但冷眼瞧着那些大些的少爺時常來調戲些男孩子領回去,又兼得曾經同住的男孩有兩個被客戶看上,更有一人落得個渾身是傷折辱而死的下場,使得他心裡對這種事滿是惡感。
他翻那書雖然翻的潦草,但除卻剛開始挑仆子受了他大哥嘲諷外,書中無一言半語提及到方子晟喜歡過什麼男人。
所以楚四剛來時雖有些忌憚小心,卻過了幾個月後便淡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回方子晟提的突然,偏偏又輕輕松松,似乎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楚四膽戰心驚,卻也有了計較。看來這外面的世道,對同性之風并不如何敏感。
“你不高興”方子晟一眼便瞧出楚四的震驚和不樂意,頓時拉了臉,“你為何不願意!”
楚四不敢得罪方子晟,這可是他要抱的大腿,将來的飯碗啊。
他撲通一聲跪下來:“主子,楚四無能,隻配盡心盡力服侍主子衣食用度,旁的不敢肖想。”
方子晟本就不愛笑,此時更是黑着臉:“呵呵,無能不願便不願,還拿這種借口搪塞我!”
楚四心裡十分焦急。
他壓根就沒想到,才十四歲的方子晟為何說的出這樣的話來,這個自己眼中還是孩子的人,什麼時候已經對這些事起了心思,還開始在這種事上趨使人了
十四歲,自己當年還是對這些事什麼都不懂得無知少年呢!
“不是,不是!”楚四結巴道,他不擅長争辯,有些面紅耳赤,“我不敢搪塞主子,是,是楚四無能,無福消受......”
他神色如此驚慌失措,白皙的面頰漲的通紅,脖頸都紅了半截。
方子晟看着楚四的模樣,面上不滿,心裡卻不由看花了眼。楚四的眼睛不同于方子晟的丹鳳眼,而是一雙大圓眼,本就眼眸明亮如同小鹿,此時一着急更像沾染了淚水般楚楚可憐。
楚四此時若是曉得方子晟給自己安了個楚楚可憐的名頭,估計要吐血。
方子晟覺得自己該生氣的,可看着楚四的樣子,無端便生不起氣來,可面子總抹不開。
“算了,你下去吧!”他擺了擺手,做出不耐的樣子。
楚四如釋重負地下去了。
方子晟看到他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又覺得不高興,氣哼哼地把那被楚四遺忘在桌子上的果凍抓起來要扔,臨了臨了又沒扔出去,放下了。
楚四回屋後輾轉反側一夜未眠,隻覺得自己後脖頸隐隐發涼,顫的他睡不着。
他總覺得,他這以往悠閑的小日子要被打破了。
方子晟這幾日一得空便作弄楚四,又是摸手摸臉,又是冷不丁偷個腥親嘴兒,還時時不忘說兩句渾話。
楚四不勝其煩,躲也躲不開,惱也不能惱,隻能盼着方子晟是一時興起,過些時日能把這興趣淡了才好。楚四想着,方子晟畢竟才十四歲,正是绮麗念頭初起的時候,平時受壓制和暗虧暗氣多了,又沒和多少漂亮的姑娘相處過,此時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恐怕是以宣洩居多。
楚四心裡苦啊。
他自認是一個鋼筋般直的男子,若是換做别人這麼逗弄自己,便是扛了以下犯上的罪名也要憋足盡頭反抗一下,可偏偏是方子晟。這人是誰啊,金手指晃眼的龍傲天啊,他楚四根本不敢得罪,抱緊大腿先不提,他怕極了這大腿一時生氣記恨上自己。
“四兒,你又在想什麼,想的如此出神?”方子晟捏起楚四的下巴問,眼裡興味十足。
他那日的話其實更多是一時興起,可卻發現楚四的反應特别合自己的胃口,無端的讓自己心裡舒服高興,他便喜歡上了逗弄楚四,隻為看他羞惱卻不敢多言的面紅耳赤的模樣,那副樣子真的叫方子晟喜歡極了。
這幾日下來,方子晟當時玩笑居多的話漸漸有些放在了心底,若是真把楚四收在房中,定然是很有趣的。方子晟這個念頭越來越重,看着楚四的眼神一日日讓楚四更加心驚膽顫。
“我沒想什麼。”楚四愣了一下忙出聲,哪裡敢讓方子晟知道自己方才心底的腹側。
“呵呵,沒想什麼?”方子晟眯眼,“沒想什麼發了那麼久的待,連做飯的點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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