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的,你還有臉活着?”
徐至答不上來,這段時間他總是遇到這樣攸關生死的問題,于是那幫人開始對他破口大罵,他們像一支行軍的步兵隊伍,正整齊有力的朝着敵方步步逼近,而徐至一動不動,他的視線穿過這幫人攢動時的縫隙,落在了人群後五六米遠,手裡抱着一個紅藍色圓柱體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十來歲,頭發剪到了跟下颚平齊的長度,連帽衫,灰色牛仔褲,她就那麼靜靜地站着,仿佛跟他一樣,在等這場鬧劇落幕。
戚景熠和民警一同趕來,徐至已經被搡的站不穩了,等他們把人從徐至家裡‘請’了出去,戚景熠才掃描起徐至的身體。
“他們動手沒有,有沒有哪裡疼?”
“沒有。”徐至簡單地說。
“你怎麼能開門啊,”戚景熠忍不住訓斥,“明知道他們是來找茬的,開門做什麼?讨打嗎?徐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小姑娘的眼神還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徐至坐回沙發裡,試圖用打開電腦去上網這種事來轉移注意。
戚景熠一番斥責打了水漂,這會心就軟了下來,坐到他旁邊,大手握住了他後頸,還沒說話,辦事的民警又進來了。
“情況我們大緻都清楚了,介于你們雙方立場和關系的特殊性,能私下和解還是私下和解了吧。”
徐至甚至懶得看他一眼,輕輕哦了一聲。
“李警官,麻煩你了,”戚景熠站起身,“和解可以,還請您警告那些人,不要再上門鬧事,”他頗為嚴肅的補充,“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們就不是受害者,而是以訴訟律師的身份來跟他們對話了。”
那李警官含着歉意點頭,而後退了兩步,離開了。
等門關上,房子裡恢複到以往的甯靜,戚景熠再回頭的時候,徐至已經躺下了,電腦放在茶幾上,他手裡抱着一個抱枕,“你走吧,我困了。”
“徐至……”
接了案子,處理案子,打赢官司,出了法庭拿到報酬,功成身退,時至如今,全世界的律師都在走同一個流程,這裡頭唯一出現分差的地方隻不過是官司打輸還是打赢而已,怎麼落到他這兒,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了呢……
徐至四個月裡如此反複的思來想去,在剛剛那個小女孩出現在他視線短短的幾秒鐘裡陡然間開了一條無比清晰的方向,是的,仇恨轉移。
公民把所有對張定全性侵女童的仇恨轉移到了替張定全打赢了官司的徐至身上,至于徐至幾分鐘前還沒想通的問題,是所有證據,證人全都表明了張定全并沒有性侵那個女孩,法官最終判定張定全無罪當庭釋放,為什麼偏就他徐至被輿論死死釘在了恥辱柱上?
徐至有些不耐煩,但極力克制了下去,“戚景熠,你要安慰我,唯一的辦法就是跟我上床,不然就離開。”
這樣的話他說出來就像随口問了句中午吃什麼一樣,可聽在戚景熠耳朵裡,又如同那寺廟裡悶重的鐘鳴,餘音繞梁,叫他一時半會什麼話都說不出。
許久,戚景熠給他倒了杯水,放在他伸手就能夠到的位置,“你先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大門再次一開一合,發出咔哒的聲響,徐至看見,旁聽席裡有幾個人在交頭接耳——
“請問控方證人,在劉欣彤被劉振東從我當事人辦公室内休息室抱出來的時候,我當事人在哪,在做什麼?”
“在,在辦公室裡,在脫衣服,對,脫衣服,他的襯衣解到一半我們就進去了,恐怕再晚一點,欣彤就要再受折磨了!”
“控方證人,請聽清楚我的問題,我是問,你們闖進去的時候,我當事人站在什麼位置,是在辦公室,還是在休息室?”
“辦,辦公室,但是他正對着休息室的門,他一定是要進去的!”
“控方證人,請注意措辭,隻需陳述事實,不可主觀臆測。”審判長此時提示。
“是,是。”那二十出頭的男人說完就埋下了頭。
“你剛才說,再受折磨,據你方上訴人陳訴,劉欣彤當天是第一次去越海集團,請問這個再字是如何判斷的?”
“審判長,”控方律師此時道,“請求出示證據。”
審判長點了頭,對方律師在書記員的幫助下往顯示屏上放出了一份報告,處女膜破裂鑒定,報告一出,滿庭嘩然,對方律師接着道,“劉欣彤才十二歲,因為體弱,她在校期間幾乎不參與劇烈運動,我當事人将女兒從被告人辦公室救出來後立即去醫院做身體檢查,這份報告就是當時檢查的一部分。”
“是嗎,”徐至臉色平靜,轉身走回席位,“審判長,我方請求出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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