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家裡窮,但是肯對自己老娘如此孝順如此聽話的,十裡八鄉的也找不到一個。
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西屋裡就像是沒有人一樣的,齊明安拍了幾下門,裡面還是寂靜一片。
宋栀挨着蹭過來,眼睛轉了轉,說:“娘可能是昨天哭的累了,所以睡得有些熟了,你這樣叫是不行的,我來試試?”
她打了些悶悶的壞主意,斜靠着門。
雖是說定了不許給魏家幹活,也不代表他們今天就能閑下來了,自家的三畝六分的熟麥子,怎麼的都得産下來,先不說别的,公糧起碼得交上吧。
不過那是進自己肚子的自己家的東西,宋栀也沒什麼不情願的,今天天色不冷不熱,正是幹活的好時候。
齊明安看了宋栀一眼,輕輕地抿了抿嘴角,很自然的收了敲門的手,許是起的過早的原因,早上的他的聲音總是帶着些微微的啞意:“好。”
宋栀咧着嘴,笑眯眯的拿出了當年叫自己睡懶覺的弟弟的架勢。
齊明安叫的聲音到底是小了,宋栀的聲調高,嗓音圓潤,十分注重發聲的技巧,不一會的,裡面的人就開了門。
馬上就出現了一張因為起床氣而拉長了的臉,她穿着青色的褂子,扣子一顆不落的緊緊的扣着。也不過五十多歲的年紀,臉上便籠罩了一層沉沉的暮氣,像是近衰的鐘,比魏老太太還勝。
她雖然顯得年輕臉白些,但是很少笑,起碼宋栀過來的這麼些天,從來沒見她對自己的孩子笑過,隻有在看到弟弟一家人的時候,臉上才冒出寫欣喜的讨好的笑意。
若是說寡居多年,自己帶孩子長大,性格陰沉點似乎也可以理解,可她,卻不僅僅隻是如此。
年少多苦,頭發半白,平時總是用桂花油一絲不苟的梳的整整齊齊,在腦後挽一個髻,今天她真的是起的匆忙了,頭發都沒來得及紮,隻是别在耳後,又亂又油。
“一大早上鬼吼鬼叫的什麼。”她的眼首先剜了宋栀,然後就涼涼的看了一眼齊明安,“你是要死啊。”
“娘,天色不早了,得起床幹活了。”宋栀今天臉上的笑從來就沒有的掉下來過,臉帶梨渦,眉眼彎彎,看上去漂亮極了。
齊母的手上拿了一把油滑的梳子,正在梳頭,聽到這話,也沒什麼太多的表情,斂着眉眼,對她說道:“多大的事,這還要跟我說,你直接去南湖不就得了。”
南湖是舅舅家的地,北湖才是他們自己家的。
宋栀看了齊明安一眼,嘴角的笑是越咧越大,幾乎要耐不住眼中傾瀉而出的笑意:“娘,我們今天去北湖。可不是得叫您嗎,我們怕你晚了,舅媽着急呢。”
“我晚什麼……你讓我去幹?”她一下子就炸了,然後指着齊明安,“這昨晚你們不還是答應的好好的嗎,是不是她又給你吹什麼枕頭風了?好啊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是一群白眼狼。”
齊母的情緒不穩,很容易就炸,自然也不懂什麼語言的技術,齊明安對她順從的過了,養出了她這副脾性,可齊明安這次似乎是相當的決絕。
“跟她沒什麼關系,是我說的。”他抱着胳膊,眼神也涼,“這是您答應的,我可沒說。”
“你别跟我說那麼多,我就知道你是娶了媳婦心變了,你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你舅舅給你找了大夫治你的腿,你現在還能走”
她自顧自的氣,頭發似乎都炸了起來,老人總是喜歡舊話重提,她也一樣,舅舅家在她眼裡本來就是極為重要的,一點點的好都被無限的放大。
這話她宋栀也聽見她說了好幾次,那時的齊明安總是安靜和沉默的,隻靜靜的做着自己手頭的事情,不發一言。
這次也是一樣,他似乎不想讓宋栀參與,推着她想讓她離開。
宋栀卻反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依舊修長溫暖、幹燥,有些粗糙。隻有指尖,微微的有些冰涼,齊明安看了她一眼,瞳孔漆黑,眼神裡的情緒霧蒙蒙的看不清楚。
“娘,當年的事情,我也并非毫不知情,關于這件事情,您和舅舅,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宋栀和齊明安握着手,心中卻如驚雷重擊,原書從頭到尾,對大反派的腿的描寫更少,隻是說七歲的時候因為意外斷了。
小孩子嘛,長的快,要是好好的長,還是能長好的,可他,卻是從小瘸到大,受盡欺負冷眼嘲笑。
到底是因為什麼斷的,誰也不清楚,宋栀眼睫微顫,有很多想問的話,但是最終隻是張張嘴,什麼不都敢問。
“我可憐舅舅,可憐您,誰來可憐可憐我呢?您幫舅舅家,我絕不攔你,隻是我得多為我自己的家做做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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