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濯獨來獨往千年,正缺一個喝酒的伴。
他左手一翻,拿出一個大碗,将那王母禦賜的百裡春倒了一碗與這自稱瀾澈的少年。
兩人把酒言歡,談的盡是些山精野怪之事荒誕不堪。先前憤怒着“竟敢吃我族類”的少年初嘗熟食美味,竟然一連吃了好幾條。司濯笑他,他就紅着臉,老實說,這些不過都是未開靈識之物,他化為原形的時候,在水底也是常吃的。
妖精們做事向來殘忍,司濯早已司空見慣,并不評價。不知不覺兩人喝盡了這壇百裡香,紛紛大醉。七日後司濯醒來,名為瀾澈的銀鯉少年兀自沉睡着,他看了看着少年後頸處浮上的銀鱗,知他無法消化仙釀必定打回原形,一時心軟,替他将仙氣化開來融進了五髒六腑,這才乘雲而歸。
再見面,已是百年後。
那日天際悶雷滾滾,一連劈下了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司濯正與新友下棋。
那位仙官才上任不久,對什麼都很好奇,跑去觀看了一番回來對他道:“奇了奇了,昔日裡什麼化形渡天劫進階的妖物都有,無非是些狐狸、虎豹、山麓之物,今日渡天劫的你猜是甚妖物?”
司濯随口道:“是甚妖物?”
“我的乖乖。”那位仙友道,“竟然是一條魚!尋常魚類就算是成了妖物也不過活幾十年就壽元散盡,這條魚竟然活了三百年!”
司濯這才提了些興趣:“哦?是何處的魚?”
仙友唏噓道:“無名小潭而已!簡直叫人歎為觀止。”
司濯半眯着眼睛,耳邊似乎響起那少年人的聲音——“我不叫魚兒,我叫瀾澈。波瀾的瀾,清澈的澈。”
真是有趣極了。
他匆匆收了棋盤,不顧仙友挽留,再次下界去了。
天雷聲早已消失殆盡,金烏破雲而出,光灑大地,那是妖物破了天劫,修為更甚以往的征兆。
那處水潭早已修砌好亭台樓閣,不複以往荒涼,來往盡是些小妖怪。
入口處離一牌匾,上書“濯水潭”,大膽到使用了仙家名諱,司濯不甚介意,微微一笑。
前腳還沒踏入這濯水潭,就被一隻小妖伸手攔住:“哪裡來的閑人,竟敢擅闖聖地?”
司濯便收回了那隻腳,淡淡道:“煩請通報你家大王,小仙司濯到此,能進聖地否?”
第5章第5章
那小妖狐疑地進去通報,前後不過一眨眼功夫,甚至更快,老遠就看見一個身着銀色長袍的身影禦風而行,待距離司濯幾丈距離時,又硬生生停住腳步收了術法,裝作閑庭信步般邁着長腿走出來。
殊不知這一切動作都被那仙齡千年的神仙盡收眼底。
司濯暗自好笑:還以為這人渡完天劫該是成熟大妖的模樣了,誰知隻有外形似之,心智還仍舊稚嫩。
瀾澈如今身量極高,已是青年模樣,俊美的眉目均是舒展開來。雖然他生于靈氣充沛的清水間,舉手投足間自有一派幹淨清澈的貴氣,可這眉目間依舊是妖氣橫生。凡人或許看不出來,可是司濯一眼便能分辨。
瀾澈走得近了,面上雲淡風輕,疏離的打了個輕巧的招呼:“本座修為小成,剛回來走到一半便聽手下通報,還當是何人,原來是閣下。”
司濯點了點頭,啟唇道:“聽聞你今日渡劫,我原是想着你我有緣,便來看看你。既然你好好的,那就再好不過了。告辭。”
瀾澈捏着拳頭,見司濯果真掉頭便走,急得不再裝什麼大王本座,一把抓住他的衣角,語氣軟了一大半:“哥哥不要走,原諒我罷。平日裡端着架子習慣了,不經意間用在了哥哥身上,是我的不對。”
司濯如今比他還要矮上半個頭,外形上更是顯得年幼一些,本來也就是來道喜的,歎口氣:“唉,你這妖物,怎麼回回見了人都亂叫哥哥?”
瀾澈知他沒有生氣,勾唇一笑,自是風流潇灑:“叫順口了,真君原諒則個。還請進府去,我那些山怪朋友新釀了不少好酒,我還給真君留着呢。”
這妖物倒是會服軟,道歉一口接一口,司濯便收了雲,灑脫的跟他進府去了。
一路上各位小妖差點吓破了膽,他們大王何時對人這般伏低做小了?
誰知還不僅如此,瀾澈獻上滿桌佳肴,又取了妖友所釀的極品美酒,哄得這少年飛升的神仙心情大好。飯畢,又邀請司濯一同上了早已備好的小船,暢遊這經過好一番打理的濯水潭。
潭被擴大了許多,比之前大了約三倍有餘,岸邊桃花粉櫻等開得茂盛,粗看去怕是已種下十餘載。
行至另一邊碼頭,不知道是不是瀾澈早已特别安排,那婀娜多姿的妖娘們偏偏起舞,伴随着絲竹之聲格外風雅。待他們欣賞完畢,九曲通幽處又有竹林雅舍,舍内淡淡的墨香、酒香,又夾雜着岸邊飄來的花香,簡直是引人入勝。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心跳怦怦怦/隻要和你在一起 飼鲛 不會種田的領主沒辦法稱霸世界! 左溪村走出來的修仙少年 心尖寵 血嫁之金枝玉葉+番外 宮鬥不如當皇帝 重生醫術無雙,舉世震驚! 築基兩千年,老師說我是廢物? 貞觀好外甥 國運婚配,開局玩壞貓耳娘 将軍有話要說 一口嗷嗚大魔王 我在修仙界當邪鍵仙 穿成大佬的聯姻對象[穿書] 真千金回歸後她6翻了 月落雙枝 良緣悖論 四合院:遇到我,算你們倒黴 他們都以為我超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