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蘇繡文家走去,路上看見李淑珍家燈光明亮。看見楊香君從房内走出,她身邊跟着外交部美洲司杜司長等人。見到韓少武,大家又返回别墅,原來杜司長等人想陪同楊香君一起回南京,做保镖,路上的安全第一。
客廳裡全是疲憊的工作人員,看來忙碌了一夜。
一樓有間現代化的辦公室設備,李淑珍徹夜不眠在她的專用房間整理名單,幾份名單被打印得清楚無誤。
李淑珍彙總今年的名單:魯瑛的名單,李家泗承諾的名單,曹玉蘭的名單,楊靜儀的名單,高小琪的名單。七百五十份名單,被她連夜壓縮到了七百一十一份。文靜又橫空出世,政治意義重大。
魯瑛名單和李家泗承諾名單有十二人重複許偌。李家泗的名單和楊靜儀的名單,重複的隻有二人。楊靜儀的名單是按國民黨政府級别從高排到底,今年還有三十九人名額備用。楊靜儀的名單為每日排名,抛開乘船的,今後九個工作日,每天辦五十個人,第十一個工作日,名單全部申報。
一份申報移民的名單出爐,李家泗反複審閱,認為沒有得罪任何人,各方面勢力都顧及到了。
李淑珍把躺在客房睡覺的秘書叫醒,由她填寫申請表。
李家泗看見李主任躺在沙發上打鼾,客廳裡财政部,外交部官員都有。李淑珍的家成了臨時移民大本營。
杜司長說ccb集團開通了南京大使館的企業赴美簽證窗口,希望湯姆鼎力支持,工作簽證越多越好。中央開出了底價,每張簽證不低于八千八百塊大洋。外交部知道經過正常手續辦簽證不要錢,上海快淪陷了,誰敢來上海辦證。美國駐南京大使館隻發公派赴美簽證,公派簽證禁止移民。工作簽證便于移民。
李家泗把車鑰匙交給楊香君,要她去取防彈車,一起去辦理移民名單的申報。客廳睡覺的客人一窩蜂的起床,抄寫日期,四處傳遞消息。
李淑珍等秘書謄寫完,移民申請表格,交給李家泗,她就上樓去睡覺了。
門外傳來轎車的喇叭聲,李家泗離開時說大家在公開場面,特别是洋人面前,就算意外見面也不要打招呼。衆人表示懂得在洋人面前避嫌。
李家泗坐上楊香君駕駛的防彈車,一路行駛,街面上沒有多少車輛行駛。李家泗交待工作完成,楊香君可以去美國了。楊香君說如果上海淪陷,走香港出國。李家泗說:“走鹽城,美國人會在鹽城撤僑,找魯瑛要船票。史麗雲懷孕了,她願意抗日救國,我給她一個行署主任當當,一個地方整編師為她執政助威。”
楊香君沒有回答,她在思考。
不一會兒,防彈轎車駛入駐滬美國領事館街道,與霍克準将的轎車在馬路上會車,一前一後駛入美國領事館。
在停車場上會面,邊走邊聊,霍克準将詢問楊香君是不是派駐南京的企業代表。李家泗說楊香君駐南京,他放心。一起走進閉館的領事館。
領事館宿舍區,有位衣裳端莊的中年美國女士正準備去鍋爐房打開水。楊香君認識,兩位中年婦女熱情的交談。霍克準将說她倆熟悉,準備一起去南京。
霍克準将和李家泗一起走進武官辦公室,霍克準将要李家泗把移民名單交給夜間值班秘書去辦。李家泗說移民名單隻确定四百五十人,連續每天五十人,第十一個工作日一次性三百人。霍克準将說你申報的名單還是每天五十人,其他公司申報的一次性申報最好。
夜班值班秘書過來端茶倒水,第一份四百五十人的名單交給值班秘書去電訊室發報。霍克準将說他考慮周祥,叮囑值班秘書拍電報時,注意美國移民局的回電确認。
辦公室隻剩翁婿倆,霍克準将打開抽屜從裡面掏出六張移民申請表說:“小詹森辦事效力高,這是今年度ccb集團申請的移民申請,一共三百人。”李家泗接過說:“明年,申報一千人應該沒問題?”霍克準将說應該不止,ccb集團,ccb銀行,聯合航空都是世界五十強企業。
李家泗說:“我的姐夫哥地盤穩定了,就不用簽證,移民額度去竊取國民黨地盤。”霍克準将說:“也對,上海南京淪陷,你的移民,簽證,基本上停止工作。”
霍克準将誇贊女婿是經濟天才,聯合航空硬是讓他鼓動下搞成功。現在國際船務開通了日本航線,如果航線開通,美國是第二個從中國順利撤僑撤資的國家。整個戰争爆發期間,美國在華利益損失不大,全因為李家泗是接盤者。
霍克準将詢問在南京大使館開通企業赴美工作簽證需要多少。李家泗詢問南京大使館能發多少張赴美簽證,特别是收購企業需要多少張簽證。霍克準将說那就申請一萬人,免得少報。
霍克準将撥打電話。不一會兒,女秘書送進來一張企業申請赴美工作申請表,女秘書說高博領事昨晚就簽字蓋章。
霍克準将的手提箱裡,裝滿了企業執照,各種印章,說這些企業老闆,我開了一根雪茄煙,就全部交出企業權力。從今天起,這些企業的員工的撤遷工資由魯瑛支付,中國員工願意留下就留。洋人員工,支付一個星期工資就行。
李家泗熟練的簽字蓋章,把企業執照上的公司名稱,全抄在了申請表内。書寫結束,女秘書歸檔。
談到生意上的事,霍克準将提出一個要求,李家泗的國際貿易保證金打入領事館賬戶,每天将産生大額日息。駐華大使館,領事館賬戶,都是美國政府每月準時撥款,每月結算,每月銀行賬戶上産生的利息不多,保證金産生日息,逐日滾存,形成一筆額外收入。美國駐華外交官的負責人為此開了一個長途電話會議,一緻認為,保證金打入私人賬戶最好,領事館以官方的名義開據一張收款收據,作為憑證。生意結束,付款憑證歸還領事館。生意賣方會開據發票給李家泗做賬,何況軍火買賣是國家高度機密,國際間諜無孔不入。
李家泗認可這種交易,按照簽訂合同的進口買賣的金額,計算出結彙金額,進口業務買賣彙入高博夫人私人賬戶,軍用物資貨款彙入霍克夫人私人賬戶。兩位夫人的私人賬戶,由霍克準将提供。
霍克準将語氣嚴肅地詢問李家泗,是不是全力支持吳峰成為中國新軍閥,韓少武,魯瑛是表面上的僞裝者。李家泗說他和吳峰商量新勢力,吳峰負責軍事發展,我負責經濟支持。蔣政權欠李氏家族太多條生命,隻有争奪天下,才能将蔣政權趕盡殺絕。争奪中國政權是要資金推動,他願意把全部家産捐獻給吳峰政府,來報血海深仇。
霍克準将說他不想介入中國政變,但會維持女兒的利益,他從保險櫃裡拿出三份美國絕密檔案,交給李家泗翻看。
一份是美國駐華大使館上報白宮的報告,主要标題是中國軍閥吳峰部的政治,經濟,軍事分析。
吳峰部自從逃出監獄,在英軍庇護下,兵分兩路,一路投靠日軍,收編北方雜牌軍,打擊蔣系中央軍。一路借用韓少武的招牌,四處竊取地盤,整編軍隊,在中國北方十幾個省形成一股新軍閥,特别是韓少武,魯瑛夫妻借能代辦美國簽證,移民之名義,籠絡北方各省地方官,上百個縣級政權盡歸吳峰集團,韓少武的僞裝功不可末。
戰争是燒錢的,李家泗在無條件支持吳家軍閥,吳家已經成氣候,由當初的數百人,發展到數十萬軍隊,這與李家泗無條件資金支持有關。
一份是美國駐滬領事館上報白宮的報告。為了躲避蔣政權追殺,股神李家泗的行蹤不定。中國政府的特務機關,挖空心思打聽他的下落和真實相貌。各國領事館都一緻封鎖其消息,李家泗在上海生活安全,沒有暴露。他本人非常謹慎小心,對吳峰部是無條件支持,為複仇捐款扶持勢力。李家泗的賺錢速度比花錢速度還快,讓美國在華僑民,撤僑撤資功不可末。
一份是美國白宮經濟顧問的分析:ccb集團在美國的實際掌握人為吳峰的嶽母娘,即李家泗的挂名母親。ccb集團的業務隻限于房屋轉讓和出租,經驗穩健,盈利依靠黑手銀行美國分行流回中國。
李家泗是本世紀資本市場的天才,操盤思路領先各國精英二十年。美國經濟需要這位神一級人物,來恢複美國經濟,特别是美國股市。中日戰争讓亞洲各國财富不斷流入歐美,如果美國股市發動一波超級大牛市,對吸引全世界資本流入美國将有作用。
ccb銀行董事會向白宮建議,李家泗家族是技術入股百分之五十持股。讓ccb集團成為純粹的華人企業,ccb集團與ccb銀行脫鈎,ccb銀行和李家泗簽訂合作協議,ccb證券部将按五五分賬原則,以後李家泗炒作世界股市都是五五分賬。完成ccb集團華人的獨資化。股東依舊。
ccb銀行的技術入股最大出資方,瑪麗蓮持股不到百分之二十五。根據中國傳統,這筆财富繼承人由李家泗和瑪麗蓮所生混血兒擁有。李家泗持股百分之二十五,這部分持股減持體現在資助中國留學生,無償捐贈給中國吳峰部發展軍隊,争取中國天下,持股套現将随着中日戰争的深入而減少持股,不出幾年,ccb銀行将成為純正的美國銀行。ccb銀行控股的聯合航空将成為美國政府的控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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