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賀森點了點頭。
醫生看着他眼部周圍厚重的黑眼圈,輕聲問:“最近睡眠怎麼樣?”
賀森如實回答:“不怎麼樣。”
醫生疑惑地問:“給你開的藥,你沒吃?”
賀森:“在吃。”
醫生心想:難道藥效不夠?不應該啊?這藥才換了不久。
醫生關切地問:“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壓力太大了?還是遇見什麼事了?又或者想起以前的事了?”
賀森搖了搖頭,回答道:“主要是因為太興奮了,所以睡不着。”
“太興奮了?”醫生重複了這句話,不可思議地看着賀森。
醫生名叫張毅成,國内着名心理學家,同時也是精神科專家,是德福醫院特聘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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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賀森定期會來醫院找他。
十有八九都是因為很不舒服才來。
“太興奮了?”張毅成若有所思地看着賀森。
賀森有太痛苦的經曆,留下很多無法愈合的傷痛。
倆人認識這麼多年,這是張毅成第二次從賀森嘴裡聽見是因為這個原因沒睡好覺。
第一次是去年十月份,賀森步伐急促地主動找到他。
張毅成當時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沒想到賀森激動地跟他說:“張醫生,我喜歡的人回來了……”
*
賀森骨骼分明的手指因為太過激動蜷縮在一起,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顯露。
他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語氣堅定地重複了一遍:“嗯!是有些興奮。”
張醫生問:“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回來了嗎?”
賀森點了點頭,那雙一貫冷漠的眸子瞬間溫柔了下來。
張醫生又問:“你打算跟你的心上人告白嗎?”
賀森搖了搖頭,嘴角帶着苦澀的笑意:他太好了,太耀眼了,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張醫生看着這個一向高傲,事業有成的年輕人。
暗自驚歎:原來這麼優秀的人,也有自卑的一面。
賀森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可我還是想靠近他……”
他的眼神溫柔,語氣堅定又帶着滿滿的無奈。
張醫生提議道:“或許你可以嘗試着跟他告白,你不說,他怎麼知道?或許他也喜歡你呢?”
“他也喜歡我?”賀森小聲地重複了這句話,漂亮的眸子閃過一抹光亮和驚喜。
但這抹光亮很快消終即逝,取之而來的是無邊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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