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欣想了想回答:“快,我去院子裡燒個碳,二十分鐘就能準備好。”她覺得賀啟一定餓壞了,直接吃飯會胃疼,又試探着問賀啟“你要不要先喝杯熱牛奶?”又補充道“我很快就能弄好的。”
賀啟吃了一周泡面,有牛奶先安撫一下胃正好,沒有猶豫的說:“好的。”
齊欣先端了一杯熱牛奶給賀啟。然後就開始穿衣服,戴手套。
賀啟見狀問她:“你幹什麼去?”
齊欣沒想到賀啟會問她,稍稍驚了一下,回答:“我去院子裡燒一點碳,一會兒給銅鍋加熱。”
賀啟直接說:“我去吧。”
然後不等齊欣拒絕,就一口喝掉牛奶,穿上外套去院子裡。他都不用齊欣指導,自己從院子的角落裡找來了碳和爐子,輕車熟路的開始燒碳。
齊欣現在的情緒格外複雜,她緊張、不安、還有點拘束和尴尬。對于和不太熟悉的人在自己的家裡做飯吃——這件有點親近的事情,齊欣也想表現的落落大方。起碼不要像現在這樣,扭扭捏捏的,一點都不好看。
齊欣想——接下來一定要放松,要大大方方的,要拿出主人的姿态,要好好招待賀啟。
齊欣打開冰箱取食材,趁機把頭紮冰箱裡,試圖讓自己頭腦冷靜,緩解那種另她渾身緊繃的不良情緒。齊欣默默給自己打氣——沒事的,隻是一起吃一頓飯,沒什麼好緊張不安的。
這一餐,一定要讓賀啟吃的飽飽的、舒舒服服的!齊欣一邊從冰箱裡拿食材,一邊堅定的想——賀啟又出錢,又出力,一定得讓賀啟覺得物超所值。不能白拿賀啟的錢。
不一會兒,齊欣把整個料理台面堆滿了食材。洗洗切切,開始裝盤上桌。
賀啟燒好了碳,來找齊欣拿銅鍋,看見滿滿一料理台的食材,驚訝的張張嘴,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太多了,吃不了。”
他這麼說,齊欣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誇張了?尴尬到話都說不利索:“啊——那個——都吃一點……”
賀啟笑笑,由她去準備,又問:“銅鍋在哪裡?”
齊欣被賀啟弄的不自在,立馬蹲下從櫥櫃裡找銅鍋,說:“這裡。”
齊欣雙手捧着那口鍋遞給賀啟。她現在可不管讓賀啟幹活好不好了,她隻想趕快讓賀啟離開,好讓自己自在一點。她感覺自己呼吸都不自然了。——賀啟會不會覺得她太誇張了啊?
賀啟接過銅鍋,去院子裡裝碳。默默的反思自己——難道是自己“餓死鬼”的樣子太明顯了嗎?
齊欣呼出一口氣,繼續洗菜裝盤。剛才被賀啟那麼一說,剩下的菜都草草的做了幾個拼盤收場。
可即使如此,齊欣準備的菜也擺滿了餐桌。隻堪堪留出一個放銅鍋的位置。
賀啟端着銅鍋,左避右避,好不容易把銅鍋放在餐桌中央。
齊欣招呼賀啟入座。給他盛了麻醬後,開始用公筷煮肉。
賀啟直接拿着那一碗麻醬,又給自己加了一些小料。剛好齊欣煮好肉,想都沒想,直接夾給賀啟。
賀啟愣了一下,說:“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煮就行,你快吃。”
齊欣被這麼一提醒,一下子反應過來了。頓時有些緊張——齊欣你個大傻子!人家和你很熟嗎?!怎麼随便給人夾菜!不會被讨厭吧?會不會被認為是過分熱情?
“哦,好。”齊欣又尴尬了,她又開始臉紅,還好銅鍋蒸騰的熱氣熏的賀啟也臉發紅,這下不是她一個人臉紅了,她有正當理由了——銅鍋熏的。
賀啟也覺得自己剛才那麼說有點生硬,想找話題打破這有些微僵硬的氣氛:“你家過年怎麼就你自己啊?”
齊欣沒想到賀啟會問這個問題,可是這個問題又很正常。情理之中,預料之外。
齊欣維持表情不變,盡量自然的說:“他們不在,讓我看房子。”
齊欣說的模棱兩可,賀啟隻以為齊欣的家人都出去玩了。
賀啟又問:“你不出去玩嗎?自己看一個空着的單元,不怕嗎?”
齊欣雖然不想說這個話題,還是回答道:“嗯,我習慣了。”
賀啟察覺齊欣的不願意,立馬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話。馬上轉移話題:“有糖蒜嗎?”
齊欣立馬順着說:“有,我給你拿。”
齊欣去了廚房,好一會兒沒出來。賀啟擔心是不是自己問的話讓齊欣不開心了,剛想去看看齊欣,就見齊欣端着一盤剝好的糖蒜從廚房出來了。
賀啟趕緊坐好,看着齊欣把糖蒜放他手邊說:“謝謝。”
齊欣小聲說:“不客氣。”
……
她太久沒有和别人一起吃飯了。自從家人離開後,隻有俞安偶爾陪她一起吃飯。她大部分隻有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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