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肯定也有理由,例如這東西貴重需要親自轉交才保險之類的。
兩人一高一低,一個微微緊繃着,另一個松弛到不正經,就這樣在溫暖卻詭異的氛圍中堪堪對視。
裴牧遠先錯開視線,他指一下對面的座椅,把桌面上唯一一杯咖啡推過去:“不如你坐下來我們慢慢算。”接着他叫來服務生,拿着菜單點了些吃的。
安嶼沒聽清他點的是什麼,看了看手機,猜測祝賀再過一刻鐘就會開始催命。于是她催促裴牧遠:“你把損失的錢數告訴我就好,我現在就轉賬給你。”
裴牧遠不接話,拿着手機像在回什麼人的信息。
安嶼知道他存心耗自己一會兒,落了座,過分認真地審視面前這杯咖啡,始終沒喝。
“你做助理一個月能賺多少?”裴牧遠許久才放下手機,邊問她,彎腰過去,把她面前的咖啡杯端起來喝了一口,“我還不至于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你投毒。”
安嶼這才想起來這人從不喝咖啡,而喜歡喝這個牌子咖啡的人是她自己。隻是她一開始心思就不在叙舊上。
她安靜了那麼一兩分鐘,忽略掉他後半句調侃,隻回答他前面那個問題,說:“賺的不多,如果你買的是頭等艙,我這個月就相當于是替你打工了。”
裴牧遠又喝了一口咖啡:“辛苦嗎?”說完瞥一眼她腳邊放置的幾個帶品牌logo的大紙袋,猜想她大概一大早就去做搬運工。
此時安嶼提前接到了祝賀的催命電話,她答應半小時後會出現在祝賀的面前。
“你看,我還有工作在身。”安嶼找到絕佳的借口。
服務生正好上菜,裴牧遠無比紳士地把餐食都推到安嶼面前:“這裡到祝賀的酒店也就十分鐘路程。吃一口再走吧,你肯定沒有吃早餐。”
安嶼看過去,餐桌上一片金黃,是台式三杯雞、鹽酥雞和迷叠香烤雞。她客氣道:“謝謝你還記得我喜歡吃雞,不過一大早吃這些也太油膩了。”
“所以準備了咖啡,可惜你不想喝。”裴牧遠回她一個同樣客套的微笑,接着又說,“這些雞我倒是來不及下毒。”
當年的幼稚鬼還是愛說些俏皮話,好像真就長不大。安嶼側過頭,看了眼窗外的雪白世界,今天果然不太吉利。
她很快站起身來:“我待會兒會轉一筆錢到你的卡上,數目可能對不上,少了我補,多了就當我為這些雞買單。”
“哪一張卡?”裴牧遠重新戴上眼鏡,然後識趣地叫來服務生把這些食物打包。
安嶼:“我隻記得一張,尾号是0520的那個。”
“那張卡我早就注銷了,你也知道,那是我用來存老婆本兒的卡。”裴牧遠此刻反應有些慢,語速也有些慢,說這話時他把眼鏡摘了下來,伸出手指撥了撥眼尾,半阖着眼睛,壓低了聲線,“我不喜歡留存沒用的東西。”
安嶼掃他一眼,他幽深的眼眸中竟然湧現出來一些不可描述的脆弱。她難辨真假,輕聲道:“那我換個方式轉給你吧。”
裴牧遠即刻說了個數字,又說:“微信轉賬給我。”
他想,自己應該可以順理成章地從她的黑名單裡出來了。
-
安嶼記憶中的大雪天,往往都不會發生什麼幸運的事情。比如幾年前的分手,又比如現在她手裡拎着的這些奇奇怪怪的雞,讓她的手指被寒風吹得通紅。
回到酒店,她把這堆雞扔給祝賀之後,快速把密封袋裡的卡包拿出來。在某張卡的背後夾雜一張小小的照片,她取出來,用變得溫熱的手指輕輕撫觸一下。
裴牧遠的惡趣味經年不改,這個密封袋着實讓她看到的第一眼膽戰心驚了一下。而且他但凡戴上眼鏡,就不怎麼扮演正常人。後來是在他開“投毒”這個玩笑時才感到心安。
如果這人丢掉了他曾經的良好修養和紳士風度,私自打開卡包,看到了這張照片,那麼她接下來的人生必将迎來一個翻天覆地的狗血走向。
如果他看到了,他是不會想投毒于她的。
他大概會直接掐死她。
這是安徒生滿月的時候,老安用拍立得記錄下來的照片。上面安徒生的模樣跟安嶼曾經看到過的三個月大的裴牧遠如同複制粘貼。
這張照片存放在卡包裡有着加持的寓意,也為了激勵安嶼為了小崽子多賺錢。
安嶼把密封袋揉成團扔進垃圾筒裡。她靜下心來看一眼窗外的雪,這純潔的世界本就不該存在那麼多狗血。
第4章
候機時,裴牧遠的手機界面始終停在和安嶼的對話框上。安嶼給他轉過來1666,比他要求的1230多了436塊錢。
他不覺得是她忘了12月30号是個什麼好日子,又想起她向來喜歡666、888這樣吉祥喜氣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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