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玴側目看向梁公子,無悲無喜的說了一句:“程延則已經死了。”
“程延則确實死了,可是,他有個兒子。”
提到程延則又說到這裡,徐妙言渾身都不由得一滞。
接着,她便聽到謝玴說了那個名字。
“程複。”
第59章身世。
梁公子聽到謝玴說出那個名字,瞬間明白了,他輕笑一聲:“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問我?”說到這裡,梁公子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如果殿下知道你私下監視長安城内的一舉一動,不知道會對你作何感想?我們可都知道,殿下她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偷窺。”
當謝玴說出程複這個名字的時候,徐妙言便開始惶然起來。
——謝玴早就知道程複還活着?那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徐妙言又不禁開始聯想到别的事情,心裡愈發的忐忑不安。她悄悄的看向謝玴,想知道謝玴現在的表情,又或者是想從他的臉上知道些什麼,然而謝玴并未往她這裡看一眼,目光隻在梁公子的身上。
“你真的認為,她不知道?”片刻,謝玴無聲一笑,“梁公子,你多慮了。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梁公子。”謝玴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母親,與程複早就相識。”
梁公子聞言,臉色一僵。不過片刻,他幹笑了一聲:“謝玴,我知道你殺人誅心,你現在跟我胡謅出這個,不過是想讓我對殿下失去信任,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盤。”
“是不是胡謅的,梁公子心裡難道不是更為清楚嗎?”謝玴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早就知道這個,你憑什麼會去相信一個之前就沒有真正去接觸過的人?”
隻見梁公子忽的一愣,沒有說話。
徐妙言意外至極,在謝玴說出程複竟與大長公主相識的話以後。
——程複怎麼會跟大長公主相識?她從不知道這件事。
意外至極,也疑惑萬分。
此時,見梁公子沒有說話,謝玴又繼續說道:“你早就知道我母親與當年昌平變法一黨私底下有瓜葛,所以當程複找到你的時候,你很容易就相信了他,或許是因為,你知道程複等人這樣做的意思,是我母親她授意的。”謝玴睨着梁公子,“而且,你也想除掉我,就這樣,淪為了他人的棋子,最後又變成了棄子。”
良久,梁公子都未言一句。
即便他沉默不言,看似冷靜,可還是很容易就看得出他在顫抖。
“梁公子,你不該拿長安城跟揚州相比。長安城,怎能用你揚州小小梁氏來作衡量?”
須臾,梁公子終于像是意識到什麼一直不願意接受的事實一樣,突然苦笑了好幾聲,隻笑着自己的天真和愚笨:“我自小因生母的身份被輕視,被作踐,我一直在權勢之間周旋權衡,阿谀奉承,隻想為自己争口氣,為我阿娘争口氣,要揚州那幫作踐輕視我的人好好的看一看,我梁瑞雲也并非比他們那群名正言順的人差在哪裡,來到長安,入了大長公主的府邸,我以為這是我永遠翻身的機會,可到頭來,才發現這些都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罷了,自己一直想擁有的東西看似是擁有了,其實,卻從未擁有過。”他緩緩擡起斷腕,想撫摸自己這張早已會毀的臉,可又想起自己的手已經沒有了,斷腕懸在半空,或許是終于意識到可悲的事實,原本平靜的梁公子忽的‘嗬’了一聲,嘴唇顫抖,壓抑着,低聲嗚咽起來。
謝玴望着這樣的梁公子,眉心微微一皺,但并未說什麼。
許是因為心虛,徐妙言不敢再去看謝玴一眼。
梁公子嗚咽了片刻,忽然失聲大笑起來,緊閉的雙目下緩緩流下兩道血淚,整張臉看起來更為駭人。
“若是我的眼睛還能看見,我真想看看我的這張臉,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梁公子想做點什麼,此刻卻已經無力了,“你說的不錯。從始至終我都是一枚棋子,到這最後,竟還被人這樣擺了一道,他們将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其實就是為了讓殿下與你心生隔閡,一旦我這副樣子出現在長安城,曝于衆目睽睽之下,不僅是殿下,還是太後娘娘,還是整個長安城的人,都會認定此事是你所為,屆時你便會被千夫所指,大理寺刑部會着手查此事,到時候,你就會被困在長安城中,不得自由身。”
徐妙言聽聞此言,不由得一愣。
難道,梁公子現如今這副模樣,并不是謝玴所為?而是有人想故意栽贓給謝玴的?
接着,她又聽梁公子說了一句:“可惜,他們都錯了,我也錯了。”
幡然醒悟,卻為時已晚。
徐妙言的心情開始複雜起來。程複在她的印象之中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他是那樣的溫柔,她大概沒有遇見過比程複還要溫柔的男人了,可看着梁公子現在這副樣子,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立馬相信,這會是程複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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