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辰順着他的話說:“你也說了,那是史書記載,難道你不知道,史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嗎?曆史這玩意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有曆史的親曆者知道。”
大金牙聞言先是一愣,旋即點頭認同:“說得也是,曆史本就該合理質疑。”稍稍頓了頓,他又轉為一臉難以置信:“這麼說來,這裡還真是王莽之墓?”
陸北辰指着面前的石碑說:“這塊石碑确實是如此記錄的。”
“雖然說史書不能全信,眼前這塊石碑也不能全信,但曆史這玩意,本就是綜合正史、野史、民間傳說、考古文獻等進行推測,從而得出一個符合邏輯的結果。”
“将現有的一切要素綜合起來,我覺得這裡八成就是王莽之墓。”
大金牙再次點了點頭:“是是是,确實是這麼回事。”
他話音剛落,忽聽虛空中傳來“嗖”的一聲,一道勁風驟然撲面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陸北辰擡手一抓,同時大喊:“六點鐘,敵襲,隐蔽。”
說話間,他另一隻手已抓起大金牙,将其扯到石碑後面。
再又凝目一瞧,隻見他手中抓着的,赫然是一支特制的箭簇。
老胡、胖子、老趙三人都頗為警覺,陸北辰的喊聲剛一出口,三人就迅速做出反應,各自找了個掩體躲避。隻有大金牙,此刻尚未反應過來,兀自一臉懵逼。
陸北辰随手撿了一塊石頭,倏地扔向旁邊。
豈料,石頭剛一落地,立刻就有一支箭簇射來,直接命中石頭。
“箭術精準,還有暗夜視物的本領,來頭不簡單呐。”
小小地試探了一手,陸北辰心下立時就有了底。他在緬北打仗多年,眼前這種局面對他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如果他想,有數種辦法能夠迅速破局。
不過,考慮到對方可能與自家祖母有關,所以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綠林也有綠林規矩。”
“既然對方可能與祖母有關,那就按綠林規矩直接跟他盤道。”
“若是對方不接,或者心存歹意,再出手格殺也不遲。”
心思轉了幾下,陸北辰很快就定下了計劃。
當下,他直接高聲喝問:“黑招子點燈,哪條仙蔓?”
意思是問,你暗戳戳地襲擊我們,敢問是哪條道上混的?
對方遲疑了一下,随即回應:“不倒長命子,敢問貴仙神府?”
意思是說,我是此間守墓的,你們又是哪條道上的?
分水将軍雖然早已不顯于世,但其麾下的淘沙、撈屍、歸葬、守墓四門,卻一直在黃河兩岸活動,為了方便行事,自有一套切口,陸北辰正好跟祖父學過。
彩條飄棱子,說的是淘沙門。白條倒漂子,說的是撈屍門。黑條包粽子,說的是歸葬門。不倒長命子,說的正是守墓門。四門同出一源,對各家老底門兒清。
既然對方報了根底,那就好說了。
陸北辰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報上了名号:“淘沙尋龍分定寸,撈屍黃泉鬼見愁。歸葬班門神仙府,守墓潛淵鎮龍樓。水宗源流成一統,四仙歸洞拜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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