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許你死。”他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本以為今生今世,無緣再見……現在才知道,上天還是待我不薄,小娴,不許你再如此說了。”秉娴目光閃爍,片刻轉開頭去:“你說的這些,全跟我無關,我不想聽。”雅風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細細地替她擦拭嘴角的血迹:“不想聽也好,改日再慢慢地說。”秉娴皺眉,淡淡說道:“少王爺不必對我這般好,不值得。”雅風溫和而無奈地喚道:“小娴。”秉娴隻是不動,仿佛并未聽到。雅風無奈,緩緩地将那帕子收入懷中,才又道:“你恨我怨我,都使得,隻别對自己狠。”騰出雙手來,将人一抱,抱到床邊上,輕輕地放下,拉了被子過來,細細地蓋好了。秉娴起初還定定地看他,見他端詳自己,就轉開頭去看向别處,雅風見到秉娴頸間慢慢紅腫起來的勒痕,心頭發痛,伸手過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道:“幸好未有大礙……”欲言又止,又道,“等會大夫來了,再給好好地看看。”秉娴将頭轉開看向床裡側,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下來。雅風搬了凳子坐在床邊看護,望着她垂落在身側的手,紅袖玉手,格外醒目,雅風看了片刻,想伸手去握一握,卻又始終不敢探手過去。方才為了救她,一時情急……忘了種種,如今再要親昵,卻是難的登天也似。本是想說什麼的,但想說的太多,可是細細想來,此刻說出,又不似是适當時候,于是反而一言不能發。一直到奉劍将大夫請來。大夫診了一番,因是個經驗豐富的,察覺秉娴脈象有些亂,氣息不穩,又看到她雪白頸間一道勒痕異常醒目,自知道發生什麼。看一眼旁邊那如玉的貴公子,大夫拱手道:“這位姑娘沒什麼大礙,隻是傷了氣門,連累嗆到了肺腑,讓老朽開些消淤活血,凝神養氣的藥,每日減負便可,另外還請留意,近些日子來最好不要勞動或者動怒……不然就會破了嗓子,若是嚴重些,會傷及肺腑,落下個咯血氣喘之症便大不好了。”雅風見他說得靠譜,便道:“方才的确是有咳血過,大夫看會無礙麼?”大夫道:“隻要按照老朽的方子細心調養,便會無礙的。”當下奉劍引了那老大夫出外開方子,雅風才又回身坐了,見秉娴仍舊歪着臉,便輕聲道:“這樣鬧騰,你睡着了麼?”秉娴一聲不吭,雅風道:“雖然那大夫沒說什麼,但你外傷也不輕的,别總是如此歪着頭,傷處會很疼。”秉娴仍舊一動不動,雅風疑心她睡着了,便試着探手過去,扶着她下巴想将她的臉兒轉過來,沒想到才一動,就看到秉娴眉兒一皺,睜開眼睛冷冷看他。雅風縮手不是,動手又不是,頗有些尴尬,秉娴道:“時候也不早了,少王爺為何不去歇息?”此刻傷處越發腫了起來,嗓子都全啞了,說一字,便牽扯的喉頭疼上一分。雅風聽得心疼:“好,你别再說話,若是困倦便睡罷,我在此看着,等會兒煎了藥來,喝了就好了。”秉娴直直看了他一會兒,唇動了動,終于沒發聲,隻是幽幽地閉上雙眸。一個時辰後奉劍送了藥來,見雅風坐在床邊,身子端然地如雕像一般,正靜靜調息,閉目養神。聽了動靜便睜開雙眼。奉劍道:“少主,不如先歇息……”雅風搖頭:“不用了,你先去睡罷……這藥沒有問題麼?”奉劍道:“已經嘗過了,是好的。”雅風道:“好。”便端了藥碗,一邊輕聲去喚秉娴,奉劍見他小心呵護之态,眉頭皺起,卻始終不便多言,隻好靜靜退後。雅風喚了兩聲,不見回應。隻察覺秉娴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紅得極不正常。雅風伸手一碰她的額頭,隻覺得觸手異常火熱,不由驚道:“難道是着涼發起熱來了?”誰知他這一碰,本來睡着的秉娴忽地臉色一變,雙眼緊閉,喉嚨裡咕噜噜地不知說什麼。雅風道:“奉劍,你看看她是不是發熱了?”奉劍聞言上前來,此刻秉娴竟忽地掙紮起來,嘶啞着聲叫道:“滾開!滾開!”雅風吃了一驚,差點把藥碗翻了,幸好奉劍已經上前,将藥碗及時端了過去。雅風眼睜睜地看着,見秉娴頭臉上都是汗,正擰眉咬牙道:“禽獸,禽獸!我要殺了你!”雙手亂揮,當空便打。雅風靠的近,被秉娴打了兩下,情知她被夢魇了,便輕輕捉住她雙手,道:“小娴,小娴你醒醒,是我,我是雅風。”秉娴掙了兩下未曾掙開,卻還是擰着眉不放棄地動,雅風心中難過,試着又喚了兩聲,秉娴才睜開眼睛,雙眼之中竟滿是淚,直直地望着雅風,茫然道:“你是誰?”雅風道:“我是雅風。”秉娴道:“好熟悉的名字……你是那禽獸一路的?”登時睜大眼睛,重新又掙動手腳。雅風道:“不,我是雅風,是你的未婚夫婿君雅風。”秉娴停了動作,看了雅風片刻,眼睛一眨,淚滾滾落下:“雅風……我知道的,可是、可是……”雅風道:“小娴,怎麼了?我就在這裡。”秉娴流着淚嚷道:“不,你不是,他已經不要我了,我們家都被毀了,他也不管不問,他是個狠心絕情的人,是那禽獸一路的!”她這樣用力一嚷,嘴角又沁出血來。雅風心痛如絞,擒了她的雙手俯身向前:“小娴,你細看看,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燭光之下,他的玉面溫潤,聲音又極動聽能安撫人心,秉娴迷迷糊糊,道:“你真的是……少王爺嗎?”雅風點頭,秉娴呆呆道:“那你沒有不要我嗎?我已經被……”雅風不等她說完,便道:“我要你,少王君雅風要你蘭秉娴。”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是雅風的戲碼……花花,雅風終于邁出了艱難的一步……看到某隻說“渣九孤獨入獄寂寞高手虐耗子的場景真是大愛”,哈哈,某寂寞難耐君在他的大牢裡努力練習如何捕捉耗子……祝他早日神功大成……喵~34、念奴嬌:酒醒扶頭撲入雅風懷中,被他牢牢抱住,秉娴靠在雅風胸口,眼中仍帶着淚,臉上卻再也沒了悲傷欲絕的神情,雙眸定定地望着黑暗某處,神情複雜之極。雅風等秉娴平靜下來,便喚藥,奉劍上前,雅風将藥端過來,又叫奉劍另行取些金瘡藥來,片刻奉劍帶了藥回,便行離開。秉娴喝了那治療嗓子的藥,便問道:“金瘡藥是做什麼的?”輕輕縮了縮身子。雅風手扶着她的肩頭,雖是隔着衣裳,卻仍舊能看出幾分端倪來,雅風道:“放心,我不問你其他的,隻想要你好端端地。”秉娴聞言盈盈看他,凝視片刻,才道:“哪裡能瞞得過少王爺?”又苦笑道,“不知少王爺要如何處置小人?”雅風心中也是半苦半甜,歎了口氣,道:“小娴,你受苦了。”秉娴垂頭道:“有你這句話,我還想什麼呢?”幽幽清香,緩緩浮動。雅風輕輕擡起她的下巴,細看了一番,才道:“你的傷,還疼麼?”秉娴道:“你想怎樣?”雅風道:“傷在肩頭,怕是不好處置,要不要我看一看?”秉娴笑道:“不看一看你是不會死心的對麼?”雅風知道她是指先前兩人對峙時候他,便又将她抱過來,小心避開傷處,道:“是,我定要親眼看上一看才放心。”兩人之間融融恰恰,雅風将秉娴的衣帶稍微松了松,又系好,秉娴隻垂着手靜靜地,雅風才将她肩頭的衣裳撇了往下,果然見她肩頭上綁着繃帶,隐隐滲着血。雅風見狀皺眉,便道:“小娴,我幫你重新上藥包紮,可好?”秉娴道:“隻是要有勞了。”雅風道:“甘之若饴,隻怕會不小心又弄傷了你。”秉娴道:“再狠的苦也吃過了,這點又怕什麼,何況你是真心為了我好……就算是疼上一些又有何妨。”雅風聽了這話,怔怔凝視秉娴的臉,手輕輕撫在她的臉上,秉娴看他一眼,便稍微将臉側向雅風手上,微微閉上雙眸。透窗風細細,床前炭火透着紅通通的光,一側的帳子忽然無風垂落,微微蕩漾,掀的秉娴鬓邊的發絲也微微地向後飛起,而她閉着眼睛将臉靠在他手心,臉頰輕輕蹭動,一絲癢自雅風手心裡透進去,一路鑽到心裡。這樣溫娈嬌香的美人當前,能不動心者有幾?雅風忽地想到曾給她度氣之時,她唇上的甜香沁然……雅風雖然仍舊端坐微動,但額頭卻也微微地見了汗。“嗯……”秉娴卻緩緩睜開眼睛,那秋水色的雙眸輕飄飄地掃了過去,就算是無情也更動人,“不是說要處置我的傷的麼?怎麼還不動手呢?”聲音似摻了蜜糖在内,聞之心也化了。她緩緩地将臉離開雅風手上,側頭看向自己肩頭:“這樣的傷口,怕是很難看很醜陋的,還是不勞煩你的好,免得你看了嫌棄。”擡手将衣襟往上掀了起來,想遮蓋住□肩頭。雅風探手将秉娴手腕握住:“我來。”沉聲道,“——隻能是我。”雙眸望着秉娴,溫柔之中,又帶幾分不由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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