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去天川樓,隻是臨時起意,連父親都不知曉。而她在安雀街上偶遇範時逾時,他明顯是有備而來,不僅選了最靠近宛江的街角,還帶了身手敏捷的範府侍衛。
若說這一切隻是巧合,她定然不信。
今日聽了蘭竹這般言說,沈疏嫣心裡瞬時有了個大膽的猜想,但空口無憑的,此事需從長計議,她也不好發難,隻平靜道:“派人繼續留意着隔壁凝芳院的動靜。”
蘭竹點頭。
“還有,去打聽一下昨日傍晚沈疏瑤的動向,去了哪裡,吃了什麼,與何人說了話,都報給我聽。”
“奴婢遵命。”
近來的煩心事可不是一般的多,可以說是内憂外患、層出不窮。那範世子怕是近來都下不了床,再難興風作浪了,隔壁院的那個向來不是她的對手,頂多暗地裡做些不入流的小動作,明面上不敢有大動靜。
眼下她該憂慮的,是過幾日的陵王慶功宴才對。
上京中,關于那位陵王殿下的傳聞可是不少。性子古怪、陰狠暴戾、不喜女色,聽聞早年北戎欲嫁公主前來大周與這位陵王殿下和親,以求兩國邦交太平,都被一口回絕了。
沈疏嫣雖自恃聰明貌美,知書達理,但總還有幾分自知之明。自己雖是侯府嫡女,但放眼上京這樣勳貴世家遍地走的地方,也算不得什麼,那位陵王殿下,連北戎公主都不放在眼裡,又怎會真瞧得上她?
且陵王妃的位子,可不是那麼好坐的,京中世家貴女不知有多少人巴着那個位子,屆時側妃、妾氏、通房還不知要應付多少呢?
她可不願去招惹那麻煩。
莫非真如她爹所言,是有人從中作梗,想借機挑事,敗壞自己和侯府的名聲?
離慶功宴還有兩日,若是從前,遇上此等規模的盛宴,沈疏嫣定是早早吩咐人替她量身裁衣,再置辦些新的钗環首飾,外加每日早睡早起珠粉敷面以養好皮膚,隻為在當天容色照人,驚豔登場。
但近來時運不佳,倒黴事接二連三地找上門來,沈疏嫣早沒了梳妝打扮的興緻,眼下也不是展露風頭的時候,她便隻日日待在府中,神色恹恹,隻求能順利渡過此次難關。
*
今日天氣陰沉,午後下起了蒙蒙細雨,北風陣陣,大有入冬的感覺。
禦書房中,鎏金鼎上淡煙袅袅,濃重的草藥氣味充斥四周。順慶帝身着褐色雲錦紋常服,倚坐在金絲楠木圈椅上,身形消瘦。
禦書房原是議事、批閱奏折之所,然近來皇帝身子不好,禦書房中原本擺放奏折書冊的架子已然被些擺放丹藥的瓶瓶罐罐所替代,書桌上也堆砌着不少未批閱的奏折。
謝雲祁今日得皇帝召見,才剛行至禦書房外,便先聞見一股濃重的草藥味,步入殿中後,那股味道更為濃烈,說是刺鼻也不為過。
謝雲祁不喜藥味,微皺下眉頭,拱手行禮道:“臣弟參見陛下。”
“免禮。”順慶帝放下手中的白色瓷瓶,看向謝雲祁,神色如常,“知道朕今日宣你入宮,所謂何事嗎?”
“臣不知。”
“如今竟連你也要同朕兜圈子嗎,”順慶帝輕笑一聲,語氣略有些感慨,“朕近來因着立儲一事,被那幫大臣煩的頭疼,不是阿谀奉承,便是曲意讨好。你的性子,朕最是清楚,尋你來,不過是想聽幾句真話罷了。”
“朕近來總覺得身體不适,朝中如今立儲呼聲也越來越高,大皇子寬厚勤勉,二皇子機智果決,兩人年歲相當,”順慶帝擡頭,上下打量着謝雲祁,“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謝雲祁未應聲,隻将視線落于長桌上的白色瓷瓶上。
“今日無君臣,隻是你我兄弟二人的閑談對話,但說無妨。”
“臣弟素來隻知行軍打仗,方才回京,對京中境況也不甚了解,”謝雲祁頓了頓,又道,“不論未來儲君之位落于何人,臣弟都會忠心擁護,保北疆太平。”
“你倒是聰明,撇得一幹二淨。”
“這本就是臣的肺腑之言。”
順慶帝身子往後椅背上一靠,顯然也拿這位弟弟沒有辦法。
“陛下若執意追問,臣不日便返回北疆,不留在上京了。”
“你倒威脅起朕來了,”順慶帝朗笑了幾聲,袖子往桌上一掃,“不提也罷,那朕與你議一議王妃可行?”
“朕年紀大了,近來總感覺身子疲乏,先帝六子,如今僅剩你我兄弟二人,眼看大皇子都快年過十四了,這麼些年,你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不急,朕都急了。”
成婚一事,已是老生常談,謝雲祁不以為意,儲君人選他不可妄議,若是連王妃也不能議的話,便真有幾分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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