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沒有回答他。
他又不放棄地試探着:“今天出去都幹什麼了?”
這是跟陸溓甯以前生活在一起,他睡前最愛問的兩個問題,日複一日的,重複着,不厭其煩的問。
但是李琰那時候隻覺得是陸溓甯想要控制自己,才會這樣事事都要問。
陸溓甯在李琰的沉默中,神色逐漸僵硬。
但是他很善于接受李琰對他的冷漠,對他的不回應了。
他說:“李琰,你其實是不是一點兒也不想看見我啊。”
李琰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轉而想到什麼:“你的腺體…怎麼了…”
陸溓甯皺了一下眉,然後講:“不是你說不喜歡我的信息素的味道嗎?我覺得現在這個味道好很多。”
他說“我覺得”卻還是神色緊張的打量觀察着李琰的表情,好像很怕他再露出什麼厭惡的神情。
李琰又問:“用什麼弄傷的啊?”
陸溓甯思考了一下,然後講:“李琰家門口的石頭。”
沒用那石子刻字,反而劃了一顆爛橙子。
李琰覺得他無可救藥,眉頭擰起來:“你知不知道腺體損傷是不可逆的啊。”這簡直是胡來。
陸溓甯神色卻很不以為然:“我知道啊。”他這樣回答,然後又小心翼翼靠近李琰:“那失去李琰,是可逆的嗎?”
李琰不接這句話,胸口像是被什麼塞住,悶得要命。
陸溓甯這個時候已經靠李琰很近了,他很仔細地看李琰,李琰這時候沒有再往後退,因為他後面已經沒有位置了。
陸溓甯好像也不敢再靠近了,他就停在這個稍顯的親密的距離,怕再近一點就要把這個夢碰碎掉。
但是陸溓甯好像這樣也覺得很滿足了。
他偏過頭來,繼續跟李琰講話,他聲音很低沉,身上的高熱還沒退,熱騰騰的氣息:“李琰好難追啊,很難讨好…。”
“我總學不會。”
“會放一點水嗎或者給一點提示嗎?”
他看着不為所動的李琰,嘴裡重複着念叨:“李琰,李琰,給一點吧,給一點吧……”就好像是在跟李琰講。
給一點愛吧,給一點愛吧……
李琰在陸溓甯這樣毫不掩飾極度渴望的目光下,他終于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有些猶豫和遲疑,但還是清晰的說出了:“好吧。”
就像他每次向命運做自己無可奈何卻又不太觸及底線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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