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答應一聲便走了,傅知甯伸了伸懶腰,轉身去了前頭别院。
百裡溪果然已經等着,看到她來了也沒有多言,隻是問:“許我的遊山玩水,該去了吧?”
“去去去,這就去。”傅知甯笑着答應。
兩人說走就走,什麼都沒準備便出了城,一路走走停停,大半天了才走到城外一條河前。河邊景色也不錯,兩人索性下了馬車河邊散步。
“裴大人,何生是你殺的嗎?”傅知甯好奇。
百裡溪面色平靜:“為何這麼問?”
“死得太蹊跷了。”傅知甯歎了聲氣。
百裡溪唇角浮起一點弧度,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傅知甯也沒有再追問,隻是笑着說了句:“謝謝你呀,清河哥哥。”
“不準這般叫我。”百裡溪看向她。
傅知甯立刻乖巧點頭,隻是看着不怎麼有誠意。
百裡溪在河邊坐下,安靜看着眼前風光,傅知甯湊到他身旁坐下。
“說說話吧。”百裡溪道。
傅知甯頓了頓,想了片刻後開口:“不出意外的話,阿歡過些日子就該組商隊了,準備先在附近幾個城鎮做生意,待熟練之後就去塞外,去看大漠孤煙。”
“如意估計也要議親了,我聽舅母的意思,是想給她定在安州,從此就留在這兒,她自己估計也是願意的,吳芳兒給我寫了信,說是已經有了新戶籍,也有身孕了……”
她從阿歡說到如意,又從如意說到許久未見的吳芳兒,就是隻字不提自己。
“你呢?”百裡溪打斷。
傅知甯一頓:“我什麼?”
“可有什麼想做的?”百裡溪問。
傅知甯眼底閃過一瞬茫然,許久才搖了搖頭:“好像沒有。”
按理說,如今已經擺脫了宮裡那二位的糾纏,百裡溪也不會殺她,日子該好起來才是。可她就是沒有特别想做的事,沒有特别想嫁的人,過一天是一天,沒有目标,沒有方向,每天睜開眼睛,便被動地去應付這一日要發生的事,旁的什麼都不會。
她小時候分明不是這樣的,那時的她一天一個願望,總渴望長大後去做,可真到長大了,卻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旁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連阿歡最低谷時,仍有堅定要去做的事,她卻什麼都沒有,此刻突然有些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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