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專業的,嗅覺和味覺何其敏銳,她說沒有,那和先前邵然他們探查的結果一樣。小區的結界自動散了,此時是上班時間,小區裡零星走着幾個相伴買菜歸家的老人。“他的死亡地點不是這裡,屍體也不在這兒。”女孩兒指着重新現身的地縛靈。年輕男人從未懷疑過自己地縛靈的身份,這會兒整個鬼都懵逼了,“whaaaaaaaat——?”荊雨和他一起大眼瞪小眼。女孩兒接着道:“你想想,你最初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地方,為什麼不願離開?”年輕男人失憶了啊,非常崩潰地抱着頭道:“你問我我問誰?”他自己也很想知道好嗎!荊雨以為女孩這次怕是白來一趟,不過女孩兒卻繃着小臉,對他招招手,一本正經地回避着其他人,說悄悄話去了。女孩道:“你就是紅色的寶劍,我要是騙人,我把我自己腦袋摘下來當球踢,就和那二傻子一樣。”她說完往外一指。荊雨隻見年輕男人正摘了自己的腦袋,很是不敢置信地當皮球拍了起來,口中還念叨着:“要你何用?何用?”荊雨:“……”他差點就信了。年輕男人愁眉苦臉,慘淡得很,總覺得鬼生無望了,他自己也想不通呢,為什麼死前自己的魂魄會來到這裡,盡管他的鬼魂醒來已然失憶,卻依然生出一股力量阻撓他離開,像是肩負着某種使命。陳家女孩兒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走之前不舍地把頭埋在荊雨的頸間,狠狠嗅着,“你好香啊,但我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直到她身邊的保镖不停地催促,她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小嫩手揮揮和荊雨再見。她的到來就像春夏的一場雨,清澈利落,去後無痕,直接斬斷了特殊刑偵好不容易得來的關于蕭柳的線索,曾經發生的幾起自焚案,因為苦主和死者皆已入輪回,再查不出個所以然,空有懷疑對象蕭柳,然而找不到人,也沒有什麼卵用。邵然隻留下了一個指令,“等。”于其他人而已,等是最尋常的,荊雨懵懂地跟着他們行動,半路出家,沒有絲毫辦案經驗,理不清頭緒,私下裡把幾起自焚案的材料看了無數次,他想要在工作上有所斬獲,畢竟他的業務能力在特殊刑偵墊底,他很有自知之明。不過邵然他們好像并不在意,交代給他的工作每次都最輕松最簡單,隻讓他和裴瀾之呆一塊兒就好,裴瀾之宅得很,如無任務,他可以陪着他在客廳的電視前坐一整天。時間一長,荊雨自己再遲鈍也發現了,他和裴瀾之的行動有時候是與特殊刑偵完全剝離的,這一晚他再次回到幸福小區,情緒說不出地低落,他翻出了書架上的幾本專業書籍,有考研的,也有公務員考試教材,他拿出來,擦掉上面的薄灰,也許他不适合這份工作,在特殊刑偵,他隻有做飯還拿得出手了吧,可哪怕是去小飯館當一個廚師呢?至少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能力被需要。年輕男人的鬼魂在房間裡現形,他見荊雨在台燈下嘗試着做一道邏輯題,站在一旁疑惑道:“你想要考公務員?”荊雨擡起自己的蚊香眼,“怎麼辦?看不懂。”“你不會想跳槽吧?”年輕男人吃驚極了,“公務員的待遇可沒有你現在好。”荊雨悶悶地趴在桌上,“我感覺自己不适合這份工作,怎麼辦?”年輕男人微微一怔,荊雨就像是一隻受了打擊的小貓咪,貓咪的小耳朵或許都耷拉了,他搜腸刮肚安慰道:“我……我不記得自己以前是做什麼工作了,但我覺得能夠幫助别人的話,會非常高興,所以我猜我以前可能是一個普通警察,或者消防員,所以哪怕死了也還有想要完成的心願沒能放下,我想……我并不後悔。如果你不喜歡這份工作,就試着去改變,再沒有什麼能比順着自己的心意更重要,我支持你。”荊雨解釋道:“我沒有不喜歡,隻是感覺自己沒能做好。”有些失落。入夜,荊雨睡得熟了,窩在松軟的被褥裡,夢裡還在糾結着案件裡的疑點,他說了一會兒夢話,直到陷入深眠,年輕男人這才輕輕穿過玻璃,跳出窗外,裴瀾之依然守在外面,像一隻忠犬,很早就來了,他一直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氣息,不讓荊雨發現。年輕男人挑眉問道:“聽見了?”裴瀾之不理他。年輕男人嗤笑一聲,一會兒便消散在空氣中。裴瀾之這才重新站起身,輕輕推開一扇窗,跳入房中,細碎印花的窗簾随着微風浮動,他的動作比微風還要輕柔。他坐到了荊雨的床邊,伸出手描摹着荊雨的五官,和他印象中的荊雨其實是不太一樣的,可是他知道,他就是他,那白皙細嫩的皮膚他不敢碰觸,生怕驚醒了床上的人,床上人現在有着明顯更加青澀的容顔,可是那兩道好看的眉毛卻在微微打結。怎麼不開心啊,裴瀾之歎息了一聲,月光使他的半張臉隐在昏暗裡,秋水一樣的眼眸中湧動着說不清的情緒。荊雨沒能在家裡多看兩天書,就被裴瀾之帶去執行公務了,特殊刑偵司不止處理蕭柳的案子,事實上,蕭柳失蹤多年,他的案子早擱置了,隻是最近這幾起自焚案貿然發作,這才使得特殊刑偵轉移了視線,但邵然心裡明白,他們依然逮捕不了蕭柳,荊雨新入職的,不知道,平靜無波便是特殊刑偵最正常的日子。他們和人族忙碌的刑偵隊不同,這世上到底不是每天都有特案發生。兩天後,裴瀾之接到一項任務,帶着荊雨前往北京東區刑偵總隊,作為上頭安排的特别顧問,和人族的普通刑偵支隊一起前往處理一樁要案。荊雨知道即将和人族合作破案,興奮了一整個晚上,他把自己從圖書館買來的刑偵類書籍翻來翻去地看,要購買犯罪刑偵類的書籍可不容易,他要破案荊雨點點頭,他明白,他們是以顧問人員的身份前來援助,哪怕是刑偵總隊的隊長,對他們的真實的種族也是不知情的,他們對外援助時使用的是其他身份。十分鐘路程,裴瀾之花了幾秒一邊開車一邊易容,用他本來的容貌出外勤會非常麻煩。兩人來到現場,刑偵支隊長王文海趕了過來,三十來歲的男人,滿頭大汗,臉色是熬夜後的虛浮,手上還帶着塑膠手套,剛才碰過屍體,沒辦法和他們握手,隻是略一招呼道:“麻煩兩位,跟我來。”他們一起穿過隔離黃線,學校後山的雜草清理不太及時,路面條件極差,腳印淩亂。荊雨随着裴瀾之進入現場時,其餘的警察都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探着他們。誰讓荊雨長得像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呢,而裴瀾之的容貌經過了法術僞裝,一頭烏黑的長發變短,細碎地垂在耳鬓,他原本五官就英俊端正,身材挺拔,易容後與邵然有七八分像,他曾經的娛樂圈經曆讓他無法正常地使用自己的本貌,這種時候反倒不如邵然的臉行事方便,自然他也借用了邵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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