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流再多的汗水都不能讓他心裡的煩亂得到絲毫的開解,他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也不知道當初電話裡自己說出那句決絕的話時心底的苦痛是怎麼回事,而在聽到她說出那句露骨的話時,他心底的苦痛得到了緩解,可是随之而來的是更多亂入麻的情緒。
兩個星期的時間裡,他沒有去學校送水,宿管阿姨給他打電話,“小許啊,你還來送水嗎?你已經有兩個星期沒來送水了。”
“阿姨,對不起,我前一久有事,我後天來送水。”
他想着對江月總這麼避而不見也不是一回事,有些事還是要當面講清楚的好。
他想着江月畢竟是讀書人,曉之以理是不會錯的,可是當他開始打腹稿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說的每一句甚至都不能說服自己。
因為她的喜歡,他好像對未來有了無數的期待,他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規劃很多的目标,他可以一步步的縮減兩個人的之間的距離。
一邊是想幹脆的斬斷兩人之間還未明顯的關系,另一邊是想通過努力來改變現在的局面以及未來的不可能。
在這樣的情緒之中掙紮的許洲第一次感受到了比生活的捉弄更加無可奈何的事。
這樣的境遇不是許洲熟悉的,好像不是通過人為的努力就可以擺脫的,它不像一道有答案的難題,他可以順藤摸瓜列出解題步驟,也不像沒有錢的困境,他可以拼命的去賺錢。
許洲想到了他的高中班主任高老師,他高三的班主任也是他整個高中生涯的數學老師,在許洲選了理科之後成了許洲的班主任。
高老師對許洲猶如伯樂對千裡馬,是恩師,是一輩子都會心懷感激的人,一直到現在,高老師都會時不時給許洲打電話問問他的近況,高老師對于許洲,已經不僅僅是師生關系了,許洲更多的是把高老師看作是父親般的存在。
許洲逢年過節都會買上一些禮物去探望高老師,但是今天,雖然不是什麼節日,許洲依舊買上煙酒水果,敲響了高老師家的門。
☆、12
“許洲,高老師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清瘦的男孩從座位上站起來,朝數學組老師的辦公室走去了。
男孩兒一離開,教室裡的同學便開始竊竊私語。
“太慘了,聽說他爸是當場死亡。”
“唉,我真覺得他好可憐,沒了爸爸,媽媽也生死不明,手下還有個妹妹得他養着。”
砰的一聲,許洲的同桌陳帆把書往桌上一摔。“都tm給我閉嘴。”
這已經不是大家第一次公開讨論許洲的家事了。學習生活過于枯燥,許洲家裡發生的事就像平地一聲驚雷,讓這些還處在懵懂無知時期的少年津津樂道。
陳帆也不是第一次維護許洲了,他和許洲是高中三年的好兄弟,高二分到同一個班之後,他們就一直是同桌。
在學習上,倆人是競争對手,相互切磋,共同進步。在生活上,陳帆會把自己青春的萌芽告訴許洲,許洲也會開導陳帆,來日方長。
陳帆吼了一聲之後,教師回歸平靜。敢怒不敢言的同學們紛紛閉了嘴,陳帆的拳頭可是不認人的主。
陳帆煩躁的從座位上起身,向教室外走去。他趴在數學組辦公室外邊的欄杆上,腳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踢着地面。
上課鈴響起,陳帆像是沒聽到一般,依舊趴在欄杆上。身子是懶洋洋的姿态,可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不輕松。他不知道高老師會和許洲說些什麼。
身後傳來那沉穩的腳步聲,陳帆回頭。“許洲。”
許洲眼眶有些紅,看到陳帆守在門口,他輕輕的咧開嘴角,“怎麼沒回教室去上課?”
“我想等你。”陳帆的聲音裡一點兒也沒有小心翼翼,有的全是真摯。“怎麼樣?高老師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走吧,回去上課了。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别耽誤學習。”
陳帆走在許洲的身邊,他沒說話,許洲也沒說話,隻是鞋子踏着地磚上的聲音都有些沉重。
許洲摸着自己的校服口袋,裡面有一個信封,是高老師給他的錢。
“許洲,這錢你拿着,需要幫助就來找我。”
下午的課上完之後,許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回家了,他走之前,陳帆拉住他,“許洲,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許洲點頭,朋友的關照讓他動容。隻是他自從家裡出事之後,他已經沒有多少精力去回應被人好心的關照了。
許洲離開教室的背影挺拔,陳帆聽到有同學說:“真爽,他可以不用上晚自習。我倒是甯願過他那樣的生活啊。”
陳帆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隻有他知道許洲不上晚自習的時間裡都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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