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岩洞外的地上,葉秋生一邊說着光武流民北遷的舊事,一邊從納戒中翻出了一粒丹藥,捏碎了灑在自己的傷口上。“有一次,伏矣王朝北上,本來是打算取路鬼城,然後奇襲瓜州。但是三千輕騎進入鬼城之後,一個月了也不見出來。”葉秋生一時半會還沒搞清楚自己體内的那詭異的空間之力是怎麼回事,拿捏不準什麼時候才能恢複,身上的丹藥還有一些卻也不敢浪費。将丹藥在傷口上大緻撒了一遍,葉秋生撕下儒服寬大的袍袖,包紮起自己的傷口。右肩上傷得不輕,右手垂在身側一時半會用不上力氣,隻能單用左手包紮。但他這種事似乎做得不少,動作格外熟練。百裡疏在岩洞之内,雖然沒有回答,卻也沒有打斷葉秋生的話。夜風将烈酒的味道吹了進來,百裡疏沉默地聽着葉秋生講着那些他早已經知道的事情。包紮好傷口,葉秋生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将壓在火堆上的頭狼屍體拖開。頭狼腹部的毛被火燒掉了,黑糊糊,散發出焦臭味。葉秋生将狼屍拖到下風向的地方去,從納戒中又翻出了點火把,重新把火堆燒了起來。火堆重新燃起起來之後,葉秋生在洞口靠近火堆的地方坐了下來。他從納戒中又拿出一壇烈酒,拍掉壇蓋之後,将酒倒了一些在火堆上,火“呼”地一聲燒大了起來。火燒得噼裡啪啦的,葉秋生靠着岩洞壁,注視着火堆出神。“你怎麼樣?”葉秋生将酒壇放在身邊,轉頭去看百裡疏。鬼城的風吹着,有了沙狼群的襲擊在前,葉秋生雖然坐在洞口休息,但依舊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百裡疏既然醒過來了,那麼以他的性子,如果還能撐着起來,就肯定不會仍舊躺着。既然百裡疏沒有起身,葉秋生猜他一時半會還沒法行動。火堆重新燃起來再澆上些烈酒之後,火光比之前更大,算不上大的岩洞被火光照得清清楚楚,葉秋生自己的影子投在牆上,随着火光的搖晃微微扭曲着。消瘦的青年躺在墊了幾層衣服的石上,微微低垂着眼。現在他看上去又想一把冰刃了,眉眼中封着雪,昏迷中顯得柔和的線條自然而言又帶上了一絲絲鋒銳。看他的神清,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沒事。”百裡疏輕聲說。沒事?葉秋上并不意外聽到這個回答。能有什麼事呢?獨自一人的家夥,就算有事也是沒事。可是意料之中歸意料之中,真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葉秋生卻忽然覺得煩得受不了。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滴答滴答的水聲,哪怕烈酒灌下肚,溶洞的寒冷還是揮之不去,在山洞中蜷縮起身的畫面重新在眼前浮起。明明身處于幹燥的大沙漠中,他卻又聞到了溶洞中陰冷潮濕的氣味。他又灌了一口酒,驅散骨頭裡的冷意。“百裡公子。”葉秋生側着臉看百裡疏,他朝青年舉了舉手中的酒壇,“現在我們勉強也算得上是合作關系吧?那我好歹也得知道同伴是什麼情況吧?不然怎麼知道要逃跑的時候,還需不需要再背你一把?”說着,葉秋生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如既往顯得輕浮不正經的笑容。“雖然說背着八宗十二王朝第一美人絕對不算什麼苦差事就對了。”百裡疏擡眼看向晃着酒壇的青年。青年說着不正經的話,臉上帶着輕佻散漫的笑容,但是那股散漫卻沒有到達眼底。澆了烈酒之後燃起的火堆,火光落在葉秋生眼底,烈烈熊熊。熾火映在葉秋生的瞳孔中。百裡疏又想起了他還是百裡家主的時候,見到的那名在雪天前來刺殺他的年輕刺客。年輕的刺客初出茅廬不怕虎,接下了必死的任務,直到鮮血染紅白雪地的時候,瞳孔中依舊跳動着瘋狂的火焰。而有着“笑面書生”外号的葉秋生卻像極了當初那名刺客,明明穿着寬大的儒服,卻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拔出刀來,洋洋灑灑舞起,活得像一名亡命之徒。生死一念間,新亭一杯酒。百裡疏垂下了眼,沉默了一會兒:“要行動還得再過一天。”“你的真氣也被封了?”百裡疏擺明了不想解釋到底是什麼原因,但好歹回答了,葉秋生也就不再追問——百裡疏這個人仿佛有着無窮無盡的心事,身上的秘密數都數不清。“差不多。”“果然還是很麻煩啊。”葉秋生晃了晃酒壇,又灌了一口。葉秋生去看百裡疏這幅平靜得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他拿過一根木頭,撥弄着火堆,一邊喝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百裡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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