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她說得這麼煞有介事,面面相觑後,便都點了頭,一再保證自己不會到處亂說。
可保證是保證,上了馬車後,芝碧還是忍不住問了:“槐娘,方才那位姑娘,當真是位官家小姐?”
她細細想了想:“以往,也曾見過對面那座莊子的主人家來巡視,似乎…是一位嶽姓大人名下的?”
槐娘沒好氣地嗔道:“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不是說了莫要傳揚?”
芝碧有些惴惴不安,她嗫嚅道:“方才、方才我使喚那位嶽小姐,幫我摘花兒來着…”
槐娘搖頭笑道:“就你嬌氣,白使喚人去替你摘花兒,結果還沒拿到賞銀,你呀你呀,也别怪我說你一個蠢字,那丫鬟瞧着就知道不是尋常人,你這眼怎麼就那麼拙呢?”
她指點道:“府裡頭的正經丫鬟,再是幹細活兒的、跟着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那針指總得做一些罷?平時出去,得給主子打打傘遮罷?可你仔細回想下,那位姑娘的手,像是拿過針戴過頂的?還有她那臉上,可有什麼曬過的痕迹麼?”
經槐娘這麼一提醒,芝碧倒是真的可勁愣了下。
那位姑娘的手,自己倒沒怎麼留意,不過那張吹彈可破、瑩潔光滑的臉,她倒是印象深刻的。
芝碧想了想:“那剛開始在裡頭時,你不是還問侯爺,她是不是新收的丫鬟?”
槐娘笑得前仰後合地:“所以我得多說你一個蠢字了,康侯爺當時什麼反應,你轉身就忘了?那要真是普通丫鬟,他至于那樣堵我?”
芝碧讷讷地:“我以為、以為你那問題,就是犯了侯爺禁忌而已。”
她好奇不已:“那要真是那邊兒的主家小姐,怎麼放下架子和臉面,去給康侯爺做丫鬟?”
槐娘快嘴答道:“聽那莊頭幾人的話,想來是那家主子出了事,他們有求于康侯爺,那嶽府小姐才會委身給侯爺做丫鬟的罷?”
說完,她把話音一轉:“方才故意讓人替你摘花兒,故意使喚人,存的是什麼心思,真當我不曉得?”
芝碧入那歡場伺候權貴,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對于自己這種歡場女子,在他們眼裡是個什麼身份,還是極其有數的。
她心裡清楚得很,那些權貴身邊就是個普通丫鬟,也不是自己能使喚的,故而方才她本也沒想讓誰幫忙摘,就是逮着個空,邀寵撒個嬌而已,可聽槐娘這麼一說,倒像是無中生有的意思了。
對着槐娘,芝碧皺起眉來:“你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心思?我——”
話到一半,芝碧忽然見槐娘對着身側努了努嘴。
在槐娘的身側,是垂着眼的榮施,雖然沒有擡眼,可那微斜的姿勢,很顯然,是一直在認真聽她們說話。
芝碧瞬間聯想到些什麼,旋即在霎時間看懂了槐娘的眼色,二女交換了個眼神,彼此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很快,芝碧松了眉間,變作嬌羞樣:“你這人、真是的,知道就知道嘛,非要說出來幹嘛?怪讓人難堪的。”
果然,在這話出口後,芝碧明顯看到榮施的眼睫跳了一下。
見狀,芝碧笑容越發大了,她清了清嗓子,再度羞聲道:“這也不能怪我,康侯爺俊朗倜傥又多金,樓裡哪個姑娘不喜歡他?你不是每回也巴巴地纏着他不放麼?再說了,我、我就是方才瞧那姑娘長得太好看了,才…”
見她演技這樣精湛,槐娘心裡樂得不行,便順勢接道:“才什麼?才想試探侯爺,那丫鬟是不是和他有私情?是不是他府裡的通房丫鬟之流?還是故意想和她較較勁?”
對此,芝碧也不否認,反而迎着她的話,作出一幅傷神的模樣來:“你說說,怎麼會有康侯爺這樣的男子呢?調起情來,讓人招架不住,闆起臉來,又讓你望而生畏,有時與你情意纏濃,有時,又不怎麼愛搭理人…唉,總也是,勾得你一腔情意都不知如何遣散才好…”
槐娘斜了眼榮施,見她這回連放在腿上的雙手都攥成了拳,眼中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對芝碧打趣道:“所以你就動心了?也是,康侯爺風流俊俏,又未娶妻,這未娶親呀,就意味着後院沒個管事兒的,若能入了他後院,那頭上沒個主母管着,日子還能不舒爽?最起碼呀,住的地方可比入雲閣要舒服多了是不是?”
芝碧嬌嗔起來:“讨厭,咱姐倆這麼好,你還拿話來編排我,你當我是什麼?才剛入行的小雛兒麼?像康侯爺這樣的,也就在外頭玩玩,人家就算是納妾,怎麼也不可能瞧得上咱們這号人物啊…”
“——我有自知之明,才不做那癡心妄想的美夢。什麼身份做什麼事,咱們入了窯子,總就是一輩子的賤命,給普通商賈、或是芝麻粒兒大的小官當當姨娘外室什麼的,還有點盼頭,要想跟他那樣的侯爵之流有些什麼關系,那可真真是癡人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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