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覺得她這态度有點危險,意有所指地道:“你似心有不滿。”林菁的手再次撫過胸前,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神情漸漸冷了下來。“我來這裡,隻是想完成一件事。”“什麼事?”林菁側過頭,看向草原深處的雲層漸漸散開,露出漸漸下沉的一輪紅日,越來越冷的風帶着她身後已經千瘡百孔的帝國,緩慢地迎來夜幕。“沉冤浮海,血債血償。”她平靜地道。騷擾騷擾(新版)“好狂妄的口氣,明目張膽,大逆不道!你的膽子不小。”左平扭過頭,有些詫異地看着林菁。這明顯不是一個罪臣之後該有的态度,想象中的忍辱負重和卧薪嘗膽被這小娘子幾句話吹得煙消雲散。左平甚至覺得林菁是不是活膩了?就這麼個出口惹禍的性子,大概沒幾天就會死在軍營的磋磨之下,難為他還看在“林帥遺孤”的身份,特意提點她一下。左平被驚到的表情取悅了林菁,她覺得這人頗有意思,明明一副很拽很傲慢的樣子,但骨子裡卻無比正派,還真的是在憂心她的前路。她終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左平。他的行為舉止跟她來幽州大營後見到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動作細節中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以至那傲慢的姿态也令人反感不起來。想來,也隻有長安城最頂級的地方,才能教導出這樣的人。和她不是一路。林菁笑了笑,一雙杏眼在日暮中,亮如啟明之星。“說來是有些狂妄,不過,當朝宰相、右仆射陳恪親自跪在我門前,帶來真化府的軍帖和皇帝的口谕,請我考慮是否從軍,大抵不會因為幾句大逆不道的話,就随便要了我這大好頭顱。”左平的表情猶如被天打雷劈。陳恪是他親舅舅!在這幽州邊關,寒風呼号的草原上,聽到有人用一種很平淡的口吻說起他那位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極深的舅舅跪求一名少女從軍。……很玄幻。“那你好自為之。”左平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留下來就是個錯誤,但林菁卻出口喚住了他。“多謝。”林菁雙臂平伸,雙手交疊于額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謝謝你記得我的父親,并且,還肯以“林帥”相稱。而不是……林賊。左平前腳剛走,後腳丁永就上了堠樓,他表情很奇怪,問道:“‘那位’這幾天心情可不太好,你沒沖撞他吧?”林菁心裡默默道,他主動沖撞我算不算?“他是誰?”“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丁永左頰有一道傷疤,一笑起來,就跟着神采一起飛舞,煞是猙獰,“左平左隊正,之前可是中軍騎兵營的校尉,他老子是戶部尚書,管着天下财糧,家裡男丁大半都是官身,就連裴大總管都得把他供起來,有幾個人敢不要命的得罪他?這次被降為隊正,不過是為了堵住一些人的話頭,遲早官複原職,隻要巴結好他,在這幽州大營都橫着走,升官發财更不用說。”他悄悄地看了林菁一眼,覺得自己把說得很到位了,給這嬌滴滴的小娘子指了條明路。“多謝,我知道了。”丁永看着她油煙不進的樣子,有點着急,“你可想好了,左隊正好歹一表人才,要是别人出手的話,可就不一定了有好下場了。”林菁從袖子裡取出火石,一邊擦着一邊問道:“丁兄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丁永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從腰後取出一個酒葫蘆,喝了一口道:“這還用問嗎?裴大總管在幽州大營已經戒嚴一個多月了,有些人眼睛都要憋綠了,我們小兵倒是沒什麼,那些個當官的裡面,可是有不少葷素不忌的主兒,奉勸你一句,上戰場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還見不到戰場,就折在了自己人手裡。”“放心,他們不敢的。”“小娘子好沒見識,說大話!”丁永也是好心,林菁歲數跟他女兒差不多大,他見不得那種腌臜事。“你知道我為什麼來軍營嗎?”林菁将火把一一點燃,輕聲道,“這一次大昭與東突厥開戰,東突厥矢力可汗聯合了草原部族,召集十萬控弦之士圍攻幽州,将裴元德帶領的主力牽制在了幽州,不止如此,惇武侯宮玓和良國公哥舒宇豐的兵馬也分别陷在了龍首山和祁連山,符海和獨孤止的人馬全軍覆沒,突厥主力随即南下,意圖謀奪長安,尉遲讀武率領左右骁衛七萬兵馬,從綏州等地調轉府兵回護,與阿史那托吉的二十萬大軍交鋒于五隴坂,離長安隻有三百五十裡。”“對啊,所以咱們幽州大營解決圍困危機之後,立刻派出上百名斥候搜查突厥牙帳,好教他們後院起火!”丁永憤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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