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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何時改口

午飯是傅離煮的菜粥，用的是從青山腳下那片地裡摘回來的青菜。傅離放了兩把糯米進去，小火熬了半個時辰。

把粥端過來的時候，還有些熱。雲九泠呼呼吹了幾下，吃進嘴裡的時候還是燙麻了舌尖。

“疼麼？”傅離俯着身，讓雲九泠把被燙的舌尖伸出來，看到就是有些發紅，也沒有破皮。

因張着嘴巴，雲九泠嘴裡留了些口水，閉上嘴後扁了扁才好。手裡的勺子放下，也不怎麼想吃了。“還好。”還是有些麻。

傅離端過他那碗粥，片刻後又放回了雲九泠面前。“好了，再吃點。”雲九泠擡手摸碗邊，已經不怎麼熱了，一勺粥入口隻是溫溫的。

愈發感慨傅離賢惠，雲九泠吃完後又躺回了床上，無論如何還是要裝一下柔弱。等傅離将兩人的碗筷收好，雲九泠對他招了招手。

傅離坐到床邊，雲九泠就放肆的枕在他腿上。剛好傅離身後那一半未束起的頭發滑到身前，雲九泠擡手抓住，用指頭纏纏繞繞。

待傅離一個眼神看過來，雲九泠假裝不覺，收回手掩着嘴，打了個哈欠。“傅離，困了。”

就算他是青華大帝，體内的仙力盡數恢複，一夜雲雨後也是有些困乏。也沒有移開，就枕着傅離的腿閉上了眼。

傅離并未說話，穩坐如山。待雲九泠的氣息逐漸平穩後，伸手拉過來被子，給他蓋好。

雲九泠側過身，手枕在臉下，還是躺在傅離腿上。傅離垂眸看着他，眼神從側臉劃到手腕上。拇指和食指捏着白絲線打結的頭，傅離撚了撚。

“傅離……”雲九泠醒來睜開眼睛，就是清明一片。他枕着的是枕頭，并不是賢惠的天尊大人。

沒有人應聲，雲九泠閉眼屏息，整個小院裡都沒有人。

“你醒了？”過了大概有兩盞茶的時間，小院的院門才響了，有人走進來，卻不是傅離。薛玉撩開半截珠簾，走進了卧房。

雲九泠一側首，剛好對上他的那雙眼睛。他并不會收回第一次見薛玉時的評價，老練世故。

“嗯。”雲九泠脾氣雖不好，但晌午醒來時聽到傅離和薛玉的那段對話，足以讓他平心靜氣。

薛玉站在卧房門口裡一步處，看到雲九泠還躺在床上，就沒有繼續往前走。“我需要去趟布店，如果奶奶來了，勞煩你跟他說一聲。”

雲九泠手撐着坐起了身，興許是睡得有點久，頭暈。手按在太陽穴處，用了些仙力輕輕按揉，“嗯，好。”

這段對話就到此結束，等薛玉走了雲九泠才回頭看向門口，眼神尖銳深沉。他微弓着背，散亂的頭發垂下來蓋住側臉。

笃笃——

還真是熱鬧啊，雲九泠唰地掀開被子，拎起床頭放着的外衣穿上。伸手将枕頭邊上放着的玉冠拿起來，找到一把木梳，将頭發梳理好了。

來人看來頗有耐心，敲了兩聲門後就停了下來。等雲九泠束好了頭發再去開門時，時間并未過多久。

“雲九泠……”等門一拉開，在門口站着的左樞擡眼看到雲九泠，到嘴邊的話又頓住了。

眼神在雲九泠臉上逡巡，尤其是那雙眼睛。左樞輕笑着搖了搖頭，“你還真是樂不思蜀了？”

他們兩個是數萬年的好友，也就因為此，在左樞第一次來小院的時候就發覺了雲九泠的不對勁，這一次也能看出雲九泠恢複了。

“怎麼？你這麼想懷孩子？”雲九泠将門拉開了半扇，而後轉身往裡走。眼神掃過院子中間的那棵樹，“這麼迫不及待？”

這諷刺人的模樣，還真是不虧他們數萬年的友情。左樞跟在雲九泠身後走了進來，還順手将門關了。

“你前幾日，失憶了？”眼神裡的陌生，還有眼尾散開的戾氣。要麼是失憶，要麼就是雲九泠腦子壞了。

雲九泠腰背還有些酸疼，腰側的那些指痕他穿衣時看了眼，都完好如初了，不虧用了那麼多藥膏。

就坐在了院子裡，傅離新買回來的石凳用場還不小。“你這是特地來關心我的？”

還真是三句話氣死人，左樞眼神落在他下巴處。雖說身上這件衣裳衣領已經算高，但是那些被雲九泠故意留下的紅痕，下巴上還有。

“雲九泠！”左樞這下的聲音嚴肅了些，“我什麼時候改口叫你，天尊夫人啊？”

雲九泠斜眼看他，嘴唇也崩成了一條直線。對視片刻，嘴角翹起，璀然一笑。“現在就可以。”

“你！”左樞這真是被他的回答嗆到了，這斷情絕愛的禁令昨日才破除，玉皇大帝在九重天上剛宣布立月老司，雲九泠這邊已經生米熟飯。

雲九泠手撐着下巴，收回目光，倦怠地打了個哈欠。“你這就是來跟我賀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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