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手電筒的光,他們看到錢瀾蜷曲着縮成一團,疼得面如白紙。
“錢阿婆,你哪裡疼?”
趙念晴上前給錢瀾把脈,錢瀾的脈息有些虛弱,她伸手在錢瀾的腹部右下方按了按:“錢阿婆,是這裡疼嗎?”
錢瀾疼得汗都出來了,無力地道:“疼,先是右下方疼,然後就整個腹部都疼,我還惡心嘔吐。”
她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将自己的病症說出來。
“爸爸,錢阿婆這應該是急性闌尾炎,得馬上送醫院動手術,您快去讓大隊長派拖拉機。”
趙念晴很快就診斷錢瀾是得了急性闌尾炎,錢瀾想要說她的錢放在什麼地方,可是她實在是太疼了,都沒說出來就暈了過去。
大隊長二話不說就讓他兒子開着拖拉機送錢瀾到縣醫院,趙和平一家去跟着去照顧錢瀾,當班的醫生不敢馬上給錢瀾動手術,說是要等他老師後天從市裡回來才能給錢瀾動手術。
“你沒看到她都疼得暈死過去了嗎?等你老師後天回來,人就沒救了。”
趙念晴氣得沖着醫生發了火,這是個年輕的醫生,隻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他有些慚愧:“我也沒有辦法啊,在學校裡天天就是念語錄,我都沒有碰過手術刀,我不敢動啊,這要是動,到時候出事了,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啊。”
這個特殊的年代造成了很多不可思議的情況發生。
“錢阿婆撐不起了,她應該已經穿孔了再不動手術,她會死。”
趙念晴的話讓所有人心裡都是一驚,大家求着醫生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錢瀾,錢瀾雖然隻是個孤苦的老太太,可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醫生也很急,可是他真的無能為力。
“我來。”
趙念晴堅定的吐出兩個字,趙和平一把将她拽了回來:“小幺妹,你别胡來!”
雖然知道自己的老閨女跟着白大夫學了中醫,可是中醫跟西醫動刀子還是有區别的,他不能讓小幺妹拿人命冒險。
“爸爸,死馬當活馬醫,錢阿婆再不動手術就是死路一條。”
趙念晴當然想過這麼做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可是她不能見死不救,她是個醫者,她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一條生命就在她面前消失。
“小幺妹,我們去請白大夫來給錢阿婆動手術。”
趙和平拽着趙念晴安慰她,趙念晴搖頭:“我師父不會,他隻會中醫,如今中醫來不及了。”
趙和平真想将老閨女的腦袋掰開看看裡邊裝的到底是什麼,她怎麼就敢說她來給錢阿婆動手術啊。
“爸爸,我學過,我一定可以救錢阿婆回來,你讓我試試。”
趙念晴哀求趙和平,趙和平和謝蓮一左一右挽住她:“不行!”
雖然他們也很想救錢瀾,可是他們不能讓自己的老閨女冒險,如果救不回錢瀾,别說衆人的口水會将老閨女淹死,就是老閨女自己也過不了自己心裡上那一關。
“小姑娘,你來給我打下手,我來動手術。”
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來。
一個身着白大褂的老人站在了他們面前,那個年輕的醫生喜出望外:“老院長,您來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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