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微微有些焦急,隻盼日頭早落,時間快逝……待到入夜,吃罷晚飯。她依舊坐回窗前,靜靜等待。清音見她沒有休息之意,原本有些擔心,詢問了幾句,也沒有答案。夜深之後,困意陣陣,清音堅持不住,便睡下了。俞莺巧毫無睡意,她頭靠着窗棱,看着一片如霜的月色。焦急,随着時間流逝,化作了惆怅不安。都這個時辰了,他說不定也早已睡下,她是不是明日早晨再去解釋為好?其實何必等這麼久呢?大可安然一覺,天亮再說……她想到糾結,隻覺得自己直冒傻氣。一開始,便不該答應殷怡晴才是。現在如此尴尬,似乎怎麼做都不太對。她皺着眉頭,不由自主地歎起氣來,卻聽打更聲響,正是三更子時。她所有的煩愁和憂慮在瞬間消散,幾乎是随那更聲同時站起了身來。她推門而出,快步向肖讓的客房走去。屋内的燈火,讓她略微欣喜。她整理了一下心緒,擡手敲了敲門。肖讓開門見是俞莺巧,不禁有些驚訝。俞莺巧見他衣衫整齊,抱拳笑道:“公子還沒睡下就好,深夜打擾,還請公子見諒。”聽到她開口說話,肖讓的驚訝漸化作了笑意,他也沒在這上頭多做言語,隻問道:“這麼晚了,找我有事?”俞莺巧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說:“先前公子問我緣故,我不能答,現在可以了。昨日我……我與殷姑娘玩笑,答應了她不跟你說話,到今日子時為止。有冒犯公子的地方,我這裡道個歉。公子雅量,望能包涵。總之,我……”她猶豫了一下,而後笑道,“我不是不想理公子。”見她笑得如此誠摯無邪,肖讓滿心無奈。他歎一聲,道:“又是我師姐……”俞莺巧忙搖了搖頭,“其實無關殷姑娘。是我太過輕率了,我本以為我與公子也沒有多少話好說……”她說到這裡,方才意識到不妥,忙解釋道,“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與公子……”她找不到合适的說法,愈發混亂起來,“總之……就是我不好,我不該答應她才是……”肖讓的笑意由淺至深,他看着她,稍稍沉默了片刻,問道:“你來找我,隻為此事?”俞莺巧點點頭,又想起什麼,抱拳道:“啊,對了,明日我便同清音姑娘離開這裡,提前向公子辭個行。”“也是。班主隻怕等急了。明日什麼時候走?我送送你們。”肖讓道。“不敢勞煩公子。”俞莺巧想了想,道,“我與清音姑娘的事,公子不必挂心。倒是公子身在弄珏山莊,還需一切小心。東院之事,非同一般,今日又有那般遭遇,隻怕還有危險。我不能替公子護衛,還請公子自己多多保重。”肖讓點點頭,答應她道:“好。”俞莺巧總覺自己還有很多話說,可似乎又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先是靜默,而後遲疑,最終釋然,她凝眸而笑,說道:“公子早些休息,在下就先告辭了。”“你也早些休息。”肖讓笑着,也寒暄一句。俞莺巧含笑擡手,抱拳辭别。這一禮,端正謙恭。她的溫和誠摯,言行如一。肖讓這才覺得,自己曾讓她改行萬福之禮,是何等可笑。便是抱拳,方有這涵容之度,才顯得出沉穩内斂,正配得上她一身清剛安和。他微微倚着門框,看她走遠。皓潔月色,一路相照……“怎麼,舍不得?”殷怡晴的腦袋突然從門後冒了出來,笑盈盈地說了一句。肖讓笑着将她的腦袋摁回去,順手關上了房門,道:“繼續說正事吧。”殷怡晴笑着走回桌邊坐下,道:“方才說到哪裡來着?哦,對了,南陵王。”“東院那位,當真是南陵王?”肖讓也在桌邊坐下,問。“我的消息難道還會有錯麼?今日你們他請你們見面,後來如何?”殷怡晴問道。肖讓歎口氣,将那小洲上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殷怡晴撫掌笑道:“這就對了!我就知道是這樣!”肖讓見她似有興奮,笑問道:“是怎樣?”“我先前就猜測,所有事情都是南陵王自己策劃,果然不錯。從梅谷到雲蔚渚的路徑,必是南陵王自己公諸天下的,目的怕是為了引什麼人出來。”殷怡晴笑說,“今日我去查了查官船的底細,那領兵之人,名叫趙志博,不過是個七品小官,何況還不在此地任職,哪裡就能領兵圍島了。其中,自然還有其他背景。王爺早不開條件,晚不開條件,偏偏在官兵圍島之後,讓你們去小洲上取一個無關痛癢的書匣,這不正說明,他知道自己要引的人已經出現,而你們遇襲,正為他應證了這一點。”殷怡晴繼續道:“這麼一串聯,事情就再清楚不過。王爺因為某些原因,要引出什麼人,所以特地放了消息出去。而得到消息的人不敢貿然行動,于是假說有人攜珍寶走動,借了綠林賊匪之手。而後此人更藉着賊匪作亂之由,派兵圍島。王爺先是在路上遭遇賊匪,小心起見,他便抓了其中一人——也就是清音了,并讓她的同黨供出幕後指使之人。但很顯然,那些被當槍使的莽夫,哪裡知道這裡頭的門道。乃至圍島,王爺已經察覺,卻不敢武斷。于是乎,再以你們為餌,做了一出戲。你想,那東西三日前埋下,為何其間沒有人舉動?顯然,那些人是近日才到。琴集本就不接待生客,何況多是些書生雅士。所以,符合條件的,隻剩下昨日圍島,又身具武藝的那些官兵了。想必那些官兵已經混入了島上,監視着王爺的一舉一動。匣子被奪與否都不重要,隻要有人動手,就足夠驗證了。既然知道是官府所為,就不必再留着清音,所以才這麼輕巧放還呢。”肖讓聽罷,扶額歎道:“彎彎繞繞的,好頭疼。”“多簡單的事兒,我說得又這麼明白,有什麼好頭疼的。”殷怡晴嗔道,“如今這事還沒完呢。王爺留在匣子裡的話,自然是警示,可惜那群人沒看到。如今,王爺自己隐瞞身份,那些官兵也裝作不知道王爺在島上,口口聲聲說是剿匪。大家都是心照不宣,不知道還有什麼陰謀文章。你的心思隻在風花雪月上頭,隻怕周圍刀光劍影,你都不能察覺呢。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到底是個糊塗鬼。”肖讓笑道:“有師姐這樣的明白人在,我又怎會後知後覺呢。”“這倒是實話。不過我也不是為了讓你明白才告訴你的,隻是隻有我一人知道真相,到底沒意思。不說出來,世人怎知我聰明呢。”殷怡晴拈着一縷發絲,得意笑道。肖讓無語,隻是陪笑。殷怡晴看了看他,語帶揶揄,道:“師弟呀,此處隻怕有一場腥風血雨,你不如棄了琴集,同我早早抽身吧。”“既然有腥風血雨,那就更不能抽身了。”肖讓道,“王爺是師尊至友,雷莊主與我也是知己,豈有獨善其身的道理。師姐也不必拿話激我,若真有事,師姐第二日,俞莺巧早早起身,略作收拾之後,便領着清音去見雷韬。叨擾幾日,又添了不少麻煩,當向主人家辭行才是。兩人正出門,就遇見了符雲昌。符雲昌本是來找俞莺巧一起吃早飯的,見她們備了行裝,忙問究竟,而後,自然是堅持要通行。俞莺巧也無法,隻好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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