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想法我不敢提,隻能眼巴巴地看着景銜,期望他能再說點什麼。我握了握拳頭,手心裡全是汗。時間過這麼久了,魏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現在挺後悔一個人進來的,但若是跟魏莊一起進來,讓他看到了這副模樣的荊何,估計對他來說也是個打擊。我心裡思前想後的,估計臉上全表現了出來。忽然,景銜伸出了手。我見他那雙白淨卻手指修長的手伸過來的時候,隻想往後退。但我不過是動了一下,頭發就被抓住了。我頭皮被拉扯着,疼得手腳發麻。而景銜的手直接按上了我的肚子。他眼含不屑地看着盯着那兒,口中說道:“沈伯真這個庸人,算我白教了他這麼些年。居然想出這麼個馊主意。”他的手指真是美麗“凍人”,這點和魏莊一模一樣,按在肚子上如同冰塊,刺激得人難受。而且他指甲很長,白森森的,看起來像是尖銳的骨刺。他就用那個指甲一下下地戳着我的肚子。沒怎麼用力,還是讓人覺出了疼。“這麼個東西,不過就是隻螞蟻。”這話一落,他的臉就變得殺氣騰騰,兩頰都被陰影籠罩。我看着他手向後一退,那指甲變得更長了。那手五指彎曲,如同鋒利的爪鈎,閃電般地向我肚子刺去。操!我心裡想的就是這個字,再者就是完了。這個爪子一下去,我準得腸穿肚爛。但結果是這個情況來不及發生。在那爪子襲向我的瞬間,木屋的牆壁被撞開,一股黑氣潮水一般地湧了進來。景銜眼神冷飕飕地瞪過去,他那白色的唐裝霎時飛舞起來。這間和室用的是純木地闆,但下面一定是接着地面的。但那黑氣掃過來的時候,景銜周圍的地面瞬間下降了半米,那木地闆呈現出龜裂的花紋。連帶着我的身體也向下降了去。他的指甲蓋劃過我的肚子,皮肉便疼痛起來,我低頭,肚臍那兒被劃開了一條口子。景銜掃了我一眼,喝道:“待會兒再來收拾你。”他飛身向外,穿過那被沖壞的牆壁。等他出去之後,我立刻捂住了肚子上的傷口。那口子不大,卻血流得厲害。他這一走,小黑也竄了出來。黑色的水化身成為一條巨蟒,那尾巴卷起我的身體便向景銜飛走的反方向沖去。速度奇快無比,像是一條黑色的閃電。但這黑水雖然口不能言,卻格外體貼。在他移動的過程中竟然幻化出一堵水牆,替我擋住了風。我心中知道現在最主要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但魏莊還在那兒。這兩個人估計是要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魏莊是鬼,景銜也是個死物。但好歹景銜還是個天師了,頭頂正道的光環。連小黑在他面前都不敢出現了,我真怕魏莊有個什麼差池。小黑一下子沖到了溪水邊上,卻在進入那溪水時陡然尖叫一聲。“怎麼了?”我連聲問道,眼瞅着小黑焦躁地在溪水邊轉悠,卻不能過去,就知道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那麼的簡單。我回身打量這個地方,腦中浮現出在門口觀察時的情景。溪水,竹林,垂柳,木屋,厲鬼。這就是構成這個地方的幾個要素。我曾經研究過五行,沒辦法,幹我們這行的在最開始的時候都或多或少地對這些東西有一點興趣。你想想,那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一下子進入你的視線,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奇聞,在别處根本就見不到的事情,這是多麼的讓人有種懷疑世界的沖動。當時我也不例外,不免俗地研究了一下五行。或許這東西還真有些道理,沒有讓我覺得它是個糟帕什麼的,腦子裡也記得一些有關這方面的内容。我現在回憶起來,就覺得這個地方少了些東西。缺了兩門屬性,金和火。主要是這兩本都帶有些抑制邪氣的作用。我從小黑身上下來,有些狐疑地沖那個溪水邁出了腳,并沒有任何的阻隔。小黑見到我這樣,立刻跟了過來。但它的身體就像是撞上了巨大的玻璃一樣,無論怎麼掙紮都通不過。這下子我明白了,這裡一定是一個聚攏陰氣,又将陰氣完全鎖在裡面的地方。小黑是什麼?黃泉水。根本就不屬于人間的東西,它來自冥界,就是我們所說的地獄。那裡的陰氣密度估計就跟空氣中的氮氣一樣多。也就是說小黑本身就是陰森森的玩意兒。它現在就被鎖在裡面,出不來了。這下子我蛋疼心慌了,因為我想到了魏莊。那貨也是陰屬性的玩意兒啊,這下子進入了裡面,萬一也出不去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現在就應該撒腿狂奔,慶幸終于擺脫了那麼個玩意兒的,可我卻往回跑了。腦子裡劃過很多東西,但想起最多的還是魏莊的臉。那張眉目如畫,卻如水墨一般甯靜的臉。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魏莊時的樣子,他站在半敞開的門裡,明明與周圍格格不入,卻讓人轉不開視線。我明白自己一定是神經短路了,但這種短路并不讓人難受。再見到那個屋子的時候,那裡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魏莊跪在地上,渾身都沾滿了他流出的黑色的血迹,而景銜不過是衣擺上有了那麼一點污迹罷了。他掐着魏莊的脖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滿是裝逼的神色。魏莊就算是跪在地上,神色也一點不現慌亂。我躲在竹林的後面,心裡跟沸騰的水一樣在翻滾着。小黑變成了普通大小的蛇纏在我的脖子上,它冰涼的身體讓我的後背都跟着發涼。這下子算是大事不妙了!我看到景銜的手指頭在一點點地敲着魏莊的脖子,就在頸動脈那個地方。魏莊仍舊是那麼一副冷漠的表情,也不開口。我掃視了周圍一眼,忽然發現另一邊的竹林裡挂了那麼幾個人,其中有一個很眼熟,就是早上那群來接我們的人之一。他現在被串在斷裂的竹子上,紅色的血液順着墨綠色的竹竿緩緩地流着。我隻看了一眼,心頭就冷了。不用說都知道是誰幹的。景銜沒理由殺了自己的人,那麼也隻有魏莊了。我的手摸了摸肚子,那裡還有一個傷口,此時已經結痂,可是隐隐地抽痛着。忽然,景銜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魏莊眼中的神色變了。那種滿是不置信卻又惶恐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在魏莊的臉上看到他這個樣子。景銜的手松開了,魏莊也沒有動,就保持着那種昂着頭的姿勢。這時,我以為是自己産生了幻覺,但魏莊确實哭了,沒什麼表情地哭着。他這時的眼淚不是透明的,而是黑色的,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劃下了細細的一條線,彙聚在下巴尖,然後滴落。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真可憐,就像是一件被遺棄的物品,也沒個生息。我心裡不是滋味,約莫猜到了他這樣子是因為什麼。但我真沒有想到這個鬼居然還對荊何抱着這樣的感情。我真心覺得胸口堵得慌。他慢慢地站起身,一點點地朝那個木屋的廢墟上移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要魂飛魄散了一樣。他的表現也确實是那樣,身體如同劇烈的水波般晃動得厲害。木屋的廢墟忽然被刮開,露出一塊兒算得上幹淨的地面。在那中央,是荊何躺過的被窩,淩亂的一小團。魏莊站在那東西的邊上,黑色的眼淚讓他看起來有點像是《蝙蝠俠》裡的小醜。我心裡有些煩躁,暗自呐喊魏莊,你别着了景銜的道。但魏莊就是沒什麼反應。我看到景銜又在那裡叽裡呱啦地說了一通,但是我聽不見。魏莊仍舊給不了反應,可是景銜卻笑得越來越得意。忽然,魏莊動了。他站在許久之後終于給出了第一個動作,他擡起手,一團火從他手心裡冒出,那火焰如同猩紅的蛇頭,一下子便将被窩付之一炬。魏莊說了些什麼,我聽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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