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女孩問。
“一句古漢語,你不懂也沒關系,點菜吧——請給我一杯茶。”最後這句話流羽是對waiter說的。
在等待上菜的時間裡,女孩甜甜微笑着,輕聲說:“你上次答應了要教我寫漢字。”
流羽想了想,蘸着茶水在餐巾上寫了“嬌姬”兩個字,說:“按發音,這是你的名字。意思是——美麗的女子。”
“真的嗎?”女孩高興地說,等她仔細看那兩個淡黃色的圖案時不由倒抽一口氣,“好複雜!漢字都這麼複雜嗎?”
流羽詭秘地笑:“呃,漢字有複雜和簡單的兩種寫法。這是屬于簡單的——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那種複雜寫法。”
女孩對流羽偷換概念的把戲還沒琢磨過味兒來,第一道湯已經上來了。于是兩人專心用餐,漢語教程便略過不提。
天黑後流羽回到家,他把鑰匙抛給女孩,讓她開門,自己打開郵箱取出報紙雜志,還有一些廣告垃圾。女孩把老虎拴在客廳裡,跑進廚房煮咖啡。“你的咖啡裡要放糖嗎?”她大聲問。
“我喝白開水!”流羽也大聲回答,同時檢視着手中的報刊。新收到的《國家地理》封面是一頭獵豹。當他在目錄裡看見封面攝影的作者時,不由輕輕“噫”了一聲,然後仔細端詳那黃色方框裡優雅而原始的大貓。
“你喜歡獵豹?”不知什麼時候,女孩走出來,在他身後輕輕問。
流羽說:“這個作者我認識。他和我說過他要去非洲,看來終于去了。”他按目錄翻看文章,那個作者寫道:
“……我真是非常愛那隻獵豹——我曾被一隻獅子襲擊,是她救了我——我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流羽把雜志合上後才感覺到女孩一直趴在身後,天真的呼吸正輕輕吹拂着自己的耳朵。“喬吉。”他溫和地說,“快十一點了,我送你回家。”
第三章貓,或者野貓
草原上所有動物都對那隻獵豹心存敬畏,他們覺得她像人一樣可怕,或者比人更可怕。
從來沒有哪隻獵豹可以像她這樣生活。她好像不是一隻獵豹,而是一個獵豹樣的靈魂,所以才超脫了草原生活的所有規矩,讓一切動物對她都有深刻的認識。小羚羊小斑馬一出生就被教導要遠離那綴滿黑色玫瑰花蕾的黃金皮毛;最有遠見的長頸鹿在走向一棵樹時都格外地深思熟慮一番,擔心在濃蔭下會出現帶兩道黑色淚痕的臉;一看見她開始追殺,天空中盤旋的秃鹫會立刻彙攏,他們知道她不會失手,高興地期待着一杯殘羹;鬣狗從來不敢去搶奪她的戰利品;如果風中飄來她的氣味,連獅子都會保持警覺——她曾經無聲無息地盜走過母獅的幼崽。還有一些大型動物,雖然她不能獵殺他們,但隻要她一靠近,那種奪命的危險氣息就逼得他們局促不安:野水牛一想到她就狂躁;黑犀牛白犀牛會氣惱地用角對着天空頂上老半天;大象對她保持相當的尊重,當他們看見她趴在樹上休息時,會自覺地繞行;至于河馬,他們非常高興她不遊泳。動物們一緻認為,隻要她高興,她能像人一樣獵殺一切。因為她比變色龍還善于隐蔽,像鬼魂一樣出沒詭異,然後出其不意地在獵物面前閃現,擊殺速度快過食物逃生的本能,而在這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時間裡,決定生死已綽綽有餘。
動物們是比較健忘的。他們忘了她是被人類用直升飛機從天空中放置到草原上的。那時候被這無邊無際的草原所迷惑,她不知所措地挪動着腳步,還不能理解足下土地上傳來的陌生、堅實又幹燥感覺。草原的色彩既單一又繁複,空氣中轟響的聲音既細切又宏大,還有各種複雜的氣味混合在一起,非行家就不能辨認。這麼多全新的信息猛然灌進她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全然超乎她的想象和以往所有的生活。她立在原地,好奇地用爪子撲打眼前的草莖,朝四面八方轉着耳朵,東張西望,膽怯而羞澀,仿佛要等候一聲召喚才能決定何去何從。
她還不懂草原的生活規矩,但她明白勝者為王。結果是她很快成了一個熟練的荒原殺手。她給自己搶了一塊非常好的領地,在一座小山樣的巨岩上安頓下來,藏身于一道狹長幽深的石縫,幹燥、溫暖,并不用擔心身體龐大的獅子來侵擾。不遠處就有一個常年不會枯竭的水源。她到那裡去喝水,輕易辨認出水邊各種各樣的腳印:獅子的、羚羊的、野兔的、土豺的、鬣狗的、旱獺的、胡狼的……種種種種,嗅一嗅,就能明白哪些動物剛來過。像個淑女一樣,她會遠離剛被别的唇齒碰觸過的水面,挑一處幹淨清澈的地點,用鮮紅的舌頭輕快地卷起水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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