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蕭在學吉他上沒什麼野心,能會彈《一江水》就足夠了。京市沒有海,但一條大江橫跨城中,把城市分為南北兩個部分。北方是古城區,較為靜谧,平房居多,體育中心也在這裡。南方是新區,大型商場和高樓聳立,還有幾處軟件工業園。他們每周末放松的時間不長,一下午通常隻夠途經這條江走個來回。這首歌很應景。
後來南區去厭了,他們覺得還是北區好,人煙不如南區那樣密集,但有生活的滋味。他們常常去索力街吃小吃。隊裡對飲食限制的嚴格,他們看見許多東西都隻能忍着嘴饞,最後坐在路邊,點一碗鹵鴨脖、甜豆花之類的東西,曬着太陽吃。費蕭很喜歡陽光灑在河面的感覺,河水自然地流動着,波紋閃着熠熠的光,像夜裡消失了的星星全落進了江水。
費蕭提議劉元,拿把琴坐在河邊唱民謠,保準能吸引不少路人駐足。費蕭可以幫他拍個短視頻傳到抖音上,說不定劉元搖身一變就成了新生代紅人,到時候還得“苟富貴,勿相忘”。劉元腼腆,光聽費蕭洋洋灑灑地闡述這個主意都臉紅,縱使被費蕭用盡招數幾次三番地慫恿,還是拒絕了。
費蕭一臉痛心疾首,“國家多了一個遊泳運動員,卻少了一個優秀的民謠歌手。我真是為之痛心啊。”
劉元的面色多了一絲憂愁,“你的話怎麼這麼多。”
費蕭:“???”
柳小龍誰那邊也不站,顧自在旁邊笑得打跌。
也有時候,費蕭會主動幫遲婆出去采購。柳小龍常會跟随。也許是作為回報,遲婆負責晚飯時總會往他們的碗裡多加些東西,一塊雞翅、一勺山蘑菇之類。柳小龍開始不好意思,想推辭,遲婆馬上把碗往他餐盤上一放,不容分說地看看他,柳小龍便隻好接受了。
食堂的飯其實就那樣,過了一禮拜大家就都膩了,食物完全成了聊以飽腹的填充品。但因為這多出來的一點心意,柳小龍還是吃的很開心。
除去食堂的事,遲婆還喜歡打點體育中心裡的各色花花草草。她最愛的是盆君子蘭,放在遊泳場地窗口的窗台上,它會開纖長的淡紅色的花,花瓣包裹着同樣纖長的黃色花蕊。
費蕭說,遲婆早年是體育大學保健課的老師,也為泳隊做兼職工作。退休後她還是閑不下來,就在泳隊的後勤幫幫忙,買菜做飯之類。許多人勸她趕緊回家享清福,她也不願意。
費蕭沒說的是,那個收拾東西離開泳隊的傍晚隻有遲婆出來送他,一直送到他鑽進出租車為止。遲婆說賈指導本人其實不壞,就是一時氣極倆人都太沖動了,讓他别記仇,還說等着他回來,她會去現場看他比賽。他當時應着,心裡卻想,也許再也不會有那樣一天了。
我和賈指導有仇嗎?他想,其實也談不上。那天你來我往吵到氣頭上,賈指導甩了他一個耳光,費蕭被一下子打的眼冒金星激起了心裡沉澱已久的怨言,他依舊為自己辯駁,在賈指導再沖上前去要再打自己的時候奮力擋他的手,一用力反而把對方推倒在了地上,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當時他覺着,賈指導根本沒有道理打他,他不服。但現在,他有些為自己那時帶着反擊意味的沖動後悔。
他一向了解,賈一平是最讨厭隊員和他頂嘴的,當時與他吵一架于事無補,隻會讓賈一平心裡的怒氣愈發升騰,認定他做了錯事還死活不認。他應該等事後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而當時,錯位的憤怒釀成了不小的後果。固然賈指導不該冤枉他,當時的所作所為不是這件事最好的處理方式。
訓練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當累變成一種常态,肌肉也就漸漸習慣了這樣的運動節奏。三個月後入了秋,再做體能測試,費蕭已經可以做到13分。他還和張立偉辯論了一番那一分究竟該不該扣,但張立偉本着從嚴要求的原則,還是把差一分滿分的表格原封不動地交到了唐昭輝的手裡。
在這個過程中,柳小龍也對賈一平有了更多的了解。這個名字之前對他來說,隻存在于費蕭曾經的一次講述當中。賈一平有着一個優秀教練應該有的特質,要求嚴苛,注重細節,對手下的隊員很有威懾力,這一點和唐昭輝是相通的。但唐昭輝講的是道理,賈一平急眼了就愛罵人,而且用的字眼很不客氣,有時候還動手動腳,一旦遇上頂嘴的扇人巴掌的情形也并不少見。隊員是不可能以任何方式辯駁的。這讓柳小龍對他們組的隊員産生了一絲同情。
但他們好像對此習以為常。聊天的時候,那些人反倒說:“訓練裡打打罵罵這樣不是很正常嗎?我看唐指導倒是挺異類的,這樣怎麼出成績。”隻有個别人站在唐昭輝一邊,對此表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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