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本身就是一個不成立的命題,他雖然心疼楚沉,卻不能感同身受楚沉這麼多年承受的一分一毫,不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還是不願去體驗,太窒息了,他受不了。
他認為楚沉是壓抑的,從小生活環境太局限,他人的刻意指責與排擠,造成了楚沉性格的孤僻和冷漠,可這又并不是他性格的全部。他有着與生俱來的反骨,有對命運不公的氣怒,所以他不是時時刻刻都冷漠,相反,他在意許多東西,他敏感,會失控,或者說,他骨子裡是瘋狂的。
人一生的經曆必然是寶貴的,不管是好是壞。
莊嚴兀自想了許多,喚回他注意力的是下課鈴聲,心疼的情緒蔓延到心底,他思索片刻,起身拉着楚沉出了教室。
通常這種時候楚沉都不會拒絕,兩人穿過走廊上追逐的人群,在通往天台的樓梯間拐角停下,這邊沒有燈,隻能借着月色看到模糊的人影。
“你的檢讨寫完了嗎?”莊嚴沒話找話地問。
“不寫。”楚沉說。
“不寫?”莊嚴瞪大眼,“為什麼?”
“你也不用寫。”楚沉說,“明天我先上去,我去了你就沒必要念了。”
“你要做什麼?”莊嚴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你都算計好了?”
楚沉沒吭聲,默認了。
莊嚴垂着眸子望着黑漆漆的地闆,也不說話,過了大約半分鐘,他才仰頭問,“我可以親你嗎?”
這下輪到楚沉僵了一下,“我說不可以,你就不親了?”
“那當然不是。”莊嚴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前模模糊糊道:“但我今天特别想獲得你的同意。”
第二節晚自習響鈴之前,莊嚴和楚沉的同桌換了個座位,一節自習下來,他安安靜靜地沒怎麼出過聲,隻是桌下的一隻手牢牢地牽着楚沉的,十指緊扣。
這晚的晚自習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别,步入十一月,天黑得很快,剛過七點天色就徹底沉進了漆黑,從教室望出窗外,點點星河遍布,綴在皎白月光邊,習習涼風将室内的喧嚣吹遠。
第58章
近幾年的中學生身體素質遠不如從前,跑操是十九中這學期開始的一項新運動,據說是從北方的某個院校傳過來的,不到一年就火遍全國。體操做完就是跑操,每個級按班級順序排列,繞着足球場跑圈,邊跑邊喊口号,美其名曰可以強身健體,對此大多學生怨聲載道,但沒什麼用。
莊嚴和楚沉沒去跑操,第二節課剛下他倆就被張正元親自揪去了主席台。到了地莊嚴才發現今天要念檢讨的不止他倆,旗杆底下還站着幾個人,正左顧右盼不知在看什麼。
“你也要念檢讨?”莊嚴一眼就望見了站在最邊上的蔡迎港,“你犯什麼事兒了?”
蔡迎港苦着張臉道:“别提了,倒黴死了!昨天早上起晚了,剛跑到樓底下又被袁大頭給逮了,說是我這學期遲到滿了五次,罰寫檢讨還不算,還非要讓我上來當着全校師生的面,保證再也不遲到,你說,這是保證了就能不遲到的嗎?”
然而莊嚴的關注點理所應當地歪了,“你才遲到五次?”
“被逮了五次。”蔡迎港小聲笑道,他掠過莊嚴看了眼旁邊,“你倆怎麼了?”
“楚沉打人了。”莊嚴指指一旁擺弄手機的楚沉,“昨天下午在政教處,當着幾個主任的面,打了一個學生的家長。”
“我去,直接在辦公室打的?牛逼,夠膽!”蔡迎港沖楚沉豎了個大拇指,“那你幹嘛了?你也打人了?”
莊嚴挺起胸膛道:“我是幫兇。”
蔡迎港:“……”
袁大頭和張正元有說有笑地走過來,見他們非但不覺得丢臉,反倒嬉皮笑臉的聊起天來,怒斥:“莊嚴、蔡迎港,嘀嘀咕咕說什麼呢,長城拐角那牆壁都沒你倆臉皮厚,趕緊給我閉嘴!”
張正元停在楚沉面前:“哎,楚沉,這時候看什麼手機呢,小心我沒收了啊。看看你們幾個,軟趴趴地像什麼樣子,挺胸擡頭站直了!”
蔡迎港連忙點頭,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手勢,莊嚴背着手,眼尾餘光瞥見楚沉把手機收進了校服外套,挑挑眉不置可否。
體操廣播響完,接着就是跑操,主席台上豎着的五根柱子成了足球場最靓麗的風景線,被迫當了一回猴子。好不容易等到跑完操,袁大頭例行講完話,便回過頭,“你們誰第一個?”
幾隻猴子目不斜視,莊嚴和楚沉默契地後退半步。
“蔡迎港先來。”袁大頭道。
蔡迎港身形一顫,在衣兜裡左掏右掏,終于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尊,尊敬的各位領導、老師,呃,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早上好!我是來自高一十六班的蔡迎港,你們可以叫我菜刀……不是,在這裡,我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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