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負的語氣讓姜尚堯很是無語。裝得跟真的似的,明知道他出身,更了解他入獄經曆,偏還擺出世家菁英的做派,仿佛剛才完全沒注意到他刀叉用不利索。
他不置可否地笑,哪知就這心思一轉的功夫,翟智眼波微睐,調侃說:“我知道你心裡腹诽着我呢。有幾個男人愛吃西餐的?哪有大塊吃ròu來得痛快?不過為了哄女人開心就是了。”
姜尚堯笑意頓時凝固,雖說已經習慣了她難捉摸的xing子,仍不由楞了下,最後莞爾說,“你這人,叫人怎麼說你好呢?”
“是想說我太矛盾吧。剛照應了大家體面,接着又不管不顧地戳破謊言。老毛病了,就是控制不住,總想看所有人笑話。”
他坦誠點頭,“确實。這心理,挺奇怪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是什麼意思?”她含笑注視他,手指在咖啡杯上打着轉,“對我感興趣了?”
姜尚堯坐近了些,若有所思地回視她眼睛。目光深沉,英俊的臉孔在昏暗燈光下更添男xing魅力。
沉默蔓延。翟智突然意識到自己靴尖正探向他小腿,不禁肩膀一緊,手指也停了下來。
看她舔了舔下唇,他坐回去,短暫一笑,說:“翟醫生,我知道自己斤兩。上次送你回家,你那話是怎麼說的?最愛嘲諷世俗。我可沒那資格也沒那願望成為别人的笑話。”
翟智突起怒氣,瞪視他兩秒,接着噘起嘴,居然有幾分孩子氣,“你這人真沒勁。既然打算用美色誘惑我,gān嘛不堅持到底?不帶你這樣半路逃跑的。”
姜尚堯哭笑不得。
“忽悠了我一晚上,不就是為了電話裡說的事。怎麼,吃你一頓飯,吊了吊你胃口就徹底沒耐xing了?”翟智瞟他一眼,自得地笑,“說到你心坎上去了吧?”
他睨視她片刻,突起疑惑:“如果是事實,你不會生氣?”
“當然會。”她眼神幽怨,“不過人呢,能被人利用說明他有利用的價值。人能利用我,我能利用人。說到底就是利益jiāo換,看明白jiāo換的是什麼,值不值就行了。”
姜尚堯暗自點頭,想來家傳身教那句話倒是真沒用錯,如果不是耳濡目染地接受利弊關系的分析,并将此為立身守則,又怎麼可能這般的坦dàng。她和慶娣倒都是很純粹的人。一個純粹的利己,一個純粹的無私。
“你想起誰了?”翟智目光如炬,沒忽略他眼中刹那的柔qíng。
他沉吟片刻,說:“一個女孩子。”
“經常寫信給你那個?”見他貫來平靜自制的臉上晃過一絲詫異,她笑起來,笑得胸有成竹,“又不是什麼新聞。有好幾封信被三監區的管教借給二監區,大會上讀過呢。據說那可是溫暖犯人心,勸導早點回頭是岸的範本。怎麼,是你女朋友?”
姜尚堯凝視她臉上微妙的笑意,心中突湧一陣厭煩,甚或有些厭惡此時莫名其妙坐在這個無論燈光還是座位無不充滿暧昧氣息的地方,虛與委蛇的自己。他皺皺眉頭,直接問:“開門見山地說吧,你想要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
翟智抿緊嘴,打量陡然失去耐xing的他,一晚上的好心qíng也随之消褪,孩子氣地反問:“你又能給我什麼?”
“礦山股份。明年中能達到年産一百二十萬噸,你要多少自己開價。我手上有九成,說話算話。”
“一晚上和我耍太極、兜圈子,怎麼?耐不住了?”她撥弄水晶瓶裡的玫瑰花,一片片撕下花瓣,凝視那慘兮兮孤零零的花蕊數秒,然後望向他說:“我要錢做什麼?我隻想要個男人。确切的說,是為我将來的孩子找個男人。當然,這個男人的标準和我媽的标準不盡相同,我要他英俊、帥氣、高大、身體健康、腦子好用。其他的我不在乎,哦,也不是,最好這個男人是個有故事的人,這樣我也能對他多些興趣。”說着,她對他嫣然一笑。“至于我能為他做的……關系、人面、更上一層樓的助力。”
話已經說到如此露骨的地步,姜尚堯不再作僞,點了支煙,透過煙霧看她,“這樣看來,這樁生意完全沒商酌的必要了。你需要的我沒法滿足,我能給的你也看不上眼。”他招呼侍應買單。
翟智後仰向卡座沙發背,靜靜打量他的一舉一動。心想那樣的家庭條件怎麼能養出這樣的人來?jīng明而不市儈,内斂卻偶露傲氣,連認真在信用卡單上簽字的側影也有股旁人不及的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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