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來說,德叔是你jīng神的指引和依靠;對雁岚來說,姜大哥又何嘗不是呢?”慶娣遙望窗外,“我問過自己很多次,如果我也陷入那境地,我該怎麼辦?親人,愛人,一個個從世界裡消失,生無可戀真是可怕的事。她是那麼好的姑娘,命運多麼不公平。但是比這更可怕的,是命運被人cao縱、玩弄……”
慶娣扭回頭來,眼中無比堅決,“所以,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認為他最終結局怎樣也不過分。”
“可那是我親叔!”黑子突然欠過半身,指着自己鼻尖,面孔扭曲,聲音低沉而憤怒,“我和他十來歲認識到現在,将近二十年!這二十年裡,不談我們的jiāoqíng,我叔待他不薄!看守所照應着,進了冶家山上下打點關系,出來了更是一手幫一手帶,你知道多少人暗地裡眼熱?不是我叔全心全意扶持,他今天能有這些?要說我叔欠他,這也足夠還債了!哪怕他不甘心,為什麼不和我商量?為什麼不等等?我叔就剩半年命……”
說到最後,黑子語帶泣音,一雙眼不轉睛地凝視慶娣,緩緩問:“他就這麼想我叔死?”
“黑子哥,你撫着心口說,德叔隻欠他一人嗎?”
粗重的呼吸聲漸趨細緩,黑子慢慢坐回去,後仰向沙發背,平靜地說:“我以為你是來勸我的。”
“我以為你是耿直辨是非的人。”
見黑子移開目光,慶娣抿緊嘴,對自己qiáng硬的态度産生一絲不确定。“黑子哥,我問你,面對這樣的選擇,親qíng和良知,你怎麼選?”
慶娣注視面前的黑子,他的神qíng由憤怒到掙紮,接着眼底現出無盡的哀痛,最後微微垂下頭去。
漫長的沉默,黑子終于擡眼問:“他在哪兒?”
慶娣有一秒鐘的猶豫,“樓上,健身房。”
黑子蓦地起身,急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梁隊老婆承包的這間賓館面向公安系統,三樓的健身房是必備的硬件設施。這時正是晚飯前,出了電梯一看,人并不多。
黑子經過一溜的器材往裡走,瞥見落地大窗一側的卧推chuáng,他的步子更快了些。
劉大磊是個機靈的,知道嫂子在樓下和人談判後,眼神就一直在往外瞟。此時當先搶身迎上,堆了一臉的笑容點頭叫好。
姜尚堯緩緩放下啞鈴,從卧推chuáng上翻身下地,黑子正闆着一張臉,推開了二貨遞煙的手。
姜尚堯心裡一沉,明白慶娣的一番遊說不見效果。他接了手下兄弟遞上的毛巾,擦了擦臉,開口說:“黑子——”
哪知黑子一個箭步欺身而上,緊跟着攥緊鐵拳襲來,打斷了他後面要說的話。
區德身故後,嚴關不放心老大安危,自作主張調來五個礦場的兄弟跟随姜尚堯前後。這幾人與黑子不熟,此時見老大遭襲,立刻圍擁而來,連劉大磊也丢了手上煙頭踏前一步。
這裡是公安系統的地頭,黑子的熟人不少,先不論gān起架來哪一方吃虧,姜尚堯實在不願意自己兄弟夥的矛盾被擴大,甚至被有心人利用。
就是這一念間,他先喝止了手下,随即将手中的毛巾纏在掌中捏緊,黑子拳勢如風,他硬挨了這一下,隻聽黑子恨聲說了句:“這一拳是為了看守所的那條命!”
話音未落,黑子一個橫肘,借姜尚堯側身閃避之機,他稍略屈膝,随即又是一拳正中姜尚堯小腹,“這是為了我叔給你包下南村煤礦的八百萬。”
姜尚堯qiáng忍小腹的痛感,站直了之後順手抹掉下唇破裂滲出的血絲,“再來。”
黑子站定在他身前,凝視這個幾乎從穿開裆褲時就認識的兄弟,下颚緊繃,随即又是一拳。
這一拳來勢淩厲,似乎積蓄了胸中所有的憤怒和哀傷,饒是姜尚堯下盤向來穩健,此時也後退了半步。這一拳打得他顴骨隐隐作痛,心裡明白,黑子在bào怒中仍然手下留qíng,落拳時往太陽xué下移了三分。
“這是為了你裝模作樣騙了我叔這些年。”黑子語氣沉重,說完後然笑了笑,“也騙了我。”
姜尚堯回以譏諷的笑容,随即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以黑子同樣的拳法,一拳正中黑子左臉。
他手上纏裹着毛巾,比黑子的拳頭更重更狠,黑子又不曾提防,這一下連退幾步,還是坐倒于地,臉上怒意凸顯。
“這一拳是為了雁岚叫你的那聲哥。”姜尚堯說出這個名字,心中升起浩dàng的悲涼。早已經預料到兄弟反目的這一天,可真正面對,仍舊讓人傷感無限。
他上前一步準備伸手拉兄弟起來,黑子卻以為他别有目的,立即挺腰而起,順勢将姜尚堯撲倒在地,兩人即刻扭打成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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