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雙樨爽快道:“那便謝謝殿下了。”
李奉恕一直沒吭聲,想旁邊的那把德铳。這德铳做得有些簡陋,花俏裝飾一概沒有。他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如果後裝铳真的能成對大晏軍隊意味着什麼。周烈很高興,甚至破例喝了兩杯。邬雙樨一直有點拘謹,好像放不開似的。王修笑着搖搖頭,這一桌人。
邬雙樨到京城這麼多天,攜着一身遼東風雪的少年将軍,簡直成了達官貴人争相結交的對象。家裡有适齡女兒的也都打聽邬雙樨娶親沒有,有意結親。邬雙樨一直裝死,哪兒也不去,隻是等待周烈。
這也是個聰明人呢。
這兩年遼東将領換得走馬觀花,沒死在沙場上全死在朝堂鬥争上了。邬雙樨的确需要一個粗壯的大腿抱一抱。
可惜,他到底知不知道攝政王是個什麼境況呢。
午飯過去,周烈還想試一試德铳。李在德做得倉促也沒給德铳單獨配火藥丸,用鳥铳藥丸頂替的。後裝的火藥果然能提高速度,尤其是不用火繩,燧石即發即點,自來火就是快。但是德铳缺點也明顯,射程不如鳥铳遠。周烈試射了幾發,裝藥發射一氣呵成,的确隻在幾息之間。
邬雙樨也試了一發,贊道:“後裝火藥名不虛傳。若是軍隊都有這個,便用不着三段射,人力也可節約。”
李奉恕到底不打仗,也沒什麼切身的感受。他颠了颠德铳,擡手瞄準了遠處的蘋果,剛一勾動扳機,眼前火光一閃。
李奉恕向後倒的時候王修搶上去架他,平日手無縛雞之力的現在也沒架住李奉恕,反而被他帶的坐在地上。
周烈急吼:“炸膛了!壞了!”
邬雙樨一疊聲地喊來人,大承奉小步跑來,看見李奉恕坐在地上靠着王修,衣襟袖子燎黑一片,右手血肉模糊,一地一身的血。
大承奉腿一軟要昏,邬雙樨膂力過人,拎着百多斤肥肉紋絲不動,秃噜嘴了:“憋昏憋昏你憋雞`巴昏,我上哪兒找大夫去啊!”
王修哆嗦着聲音道:“老李啊?老李啊你看你認得我是誰不?”
李奉恕不光疼,聞着自己的血肉味兒和血肉被火燎過的焦味他特别想吐,整個右手都在跳。他咬牙低聲道:“周烈拿着我的牌子和大承奉進宮去請太醫,找鹿大夫,他是專攻瘍科的。”
周烈拿着牌子拖着大承奉進宮去了。王修慌慌張張想用衣襟去按李奉恕的手止血,邬雙樨連忙制止。他見多了外傷,也有點經驗。他撕了衣襟,搓個布繩,在李奉恕上臂輕輕捆了,再把他的胳膊豎起來,交代王修:“他這個出血的樣子必然是傷到大筋脈了,而且滿手藥渣子越按越壞。當務之急之止血,你讓他上臂豎着,數數,捆一百二十下松十下,也千萬别捆太緊,要不胳膊要壞!”
王修感激邬雙樨,堅定地照做了。
李奉恕的手傷得很慘,有些地方白白的,王修懷疑是見了骨了。他眼圈有點紅,低聲道:“老李啊你咋這麼多災多難呢?天雷都沒劈死你給把破铳炸了……”
李奉恕蹙着眉,那把炸壞的铳還在不遠處扔着,無辜又可憐兮兮。
邬雙樨問廚房找冰去了,李奉恕看了王修一眼,面無表情道:“憋住。”
王修帶着哭腔問:“啊?”
李奉恕道:“千萬憋住,太難看了。”
王修又想哭又想發火。
不一會周烈飛馬回府,一臉憤怒:“宮裡太醫一個都出不來!”
王修道:“為什麼?”
周烈氣得有點猙獰:“太後不讓!那娘們非說這兩天皇帝精神不好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得待命,一個都叫不出來!鹿大夫偷着讓我去他家,把他兒子叫來了!”
王修怒道:“她想幹嘛?沒告訴她攝政王傷得根本不是要害想拖死他門兒都沒有!”
王修眼睛泛着血紅,恨不能進宮抓幾個太醫。
邬雙樨拖着大承奉和一個年輕人好半天才氣喘籲籲跳下馬車,周烈和邬雙樨先把李奉恕架去卧房,那年輕人低着頭拎着藥箱跟着進來。年輕人長得纖細小巧,文靜秀氣。自打進門身子就在抖,周烈和邬雙樨橫眉怒目地看着他,身子抖得更厲害了,活像被兩隻獅子圍觀的兔子。
李奉恕躺在床上睜開眼,沖那個年輕人笑一下。“令尊就是瘍科聖手鹿大夫,想必小鹿大夫也盡得真傳了。”
鹿鳴輕聲道:“當不得的。”
李奉恕道:“你父親說你是,你可不就是。”
鹿鳴艱難地笑了一下。
李奉恕道:“出師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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