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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書>攝政王的掌中嬌 蝸牛 > 第34頁(第1頁)

第34頁(第1頁)

李奉恕就這麼夾着王修出了門。

天上又飄了小雪。紛紛揚揚,行人也沒多少。李奉恕漫無邊際地溜達,跌跌撞撞地走。王修用力打他一下:“勒死我了!放我下來!”

李奉恕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人,他雙手去抓别人領子,王修呼啦摔到地上,趴着幹嘔。那人被李奉恕吓一跳:“你幹什麼?”

李奉恕等着那人:“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那人罵道:“神經病啊你!”

王修坐在地上看李奉恕滿街抓人,戴着人問:“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踉踉跄跄越走越遠,跟瘋子似的。王修看他發酒瘋的身影,忽然眼睛一熱。他把額頭頂在膝蓋上緩了緩,翻身爬起來就去追李奉恕。他拉不住李奉恕,就陪着他,發了一晚上瘋。

大晏的常朝,每天都很秩序地進行。

高祐元年之後常朝恢複正軌,并不在太和殿。清晨皇帝便裝至奉天門,鳴鞭之後奉天門打開,百官文東武西分班進入午門五拜三叩。成廟時簡化常朝,免去五拜三叩。奉天門外整整齊齊站着朱紫補服的官員,肅穆而立。

攝政王從文昭閣進入,負手而走。他走路的姿勢很穩健,速度并不快。金吾衛的人跟在他後面掌旗按劍,兩排人默默無聲。天還沒亮透,攝政王由東走向丹陛,魯王為親王爵,坐東面西。皇帝對他鞠躬,坐北面南。金吾衛的隊伍像是潛行的蛇,細細簌簌順着丹陛遊動,迅速地圍着丹陛站好。大檐圓帽遮住他們的眼睛,下半張臉都在影子裡。

鴻胪寺卿高聲一唱,群臣持笏躬身。天空又開始飄起小雪,紛紛揚揚轉而變大,激烈地墜落。深沉鉛灰的天空下紅牆琉璃瓦,金色的儀仗,肅穆的群臣,雪幕一隔,忽然成了一幅浸了水花了面的工筆畫。

鴻胪寺卿一唱:“平身——”

群臣站直,紅色的浪仿佛翻滾了一下。

攝政王宿醉,頭痛,胳膊拄在寶座扶手上,捏太陽穴。得虧這年頭衣服都是亂穿的,王修一身紅官服也不大顯,要不然攝政王昨天現大眼了。底下又不知道在吵什麼,嗡嗡嗡,嗡嗡嗡,他被吵得恨不得揮着長槍殺将出去,天地清靜。

小皇帝發現攝政王在笑。

小皇帝下了朝去吃午飯,攝政王信步走進大本堂。

現在就皇帝一個人用,皇帝好像還有幾個異母兄弟,李奉恕不大清楚,反正他是不進後宮。比皇帝小,年紀不到進不來。他溜達一圈,大本堂布置肅整,看着無趣。

皇帝現在會寫的字有限,有些伴讀就記錄他在課堂上提的問題,都是刁鑽古怪,擱别人家先生要打手闆的問題。皇帝很懷疑儒學,甚至并不以為意。儒學的道理很容易讓人覺得太空,全都對,全都沒用。

建州圍京時,皇帝問筵師,為何滿朝持笏者口吐錦繡文章,卻無一退敵之法。又如“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什麼是枉,什麼是直。例如方督師是枉是直?放女真人進山海關是枉是直?遼東百姓感激他駐守有功,京畿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民是服還是不服?

攝政王看得一愣一愣的。

皇帝今年四歲,李奉恕回憶了一下當年自己四歲的時候在幹嘛,想了半天想不起來。

這小子倒聰明。成廟以前好像也是敏而好學來着。

挺好。

他又翻了翻筵師的對答,果然都是含含糊糊應付了事。皇帝有個不屑孔聖人學說的苗頭,這有點危險。李奉恕自己都沒看完《論語》,真辯起來他說不定都辯不過皇帝。儒學是治國之本,如果皇帝懷疑國本,誰還會信呢。他放下簿子,看見小皇帝颠颠走進來。

“陛下不歇歇?”

小皇帝伸出手,伴讀把他抱上太師椅,他晃晃小腿:“今天先生講的有些不明白。”

李奉恕在他身邊半跪下,溫和看着奶皇帝,笑道:“陛下最近的問題有些偏了。”

小皇帝哼一聲,顯然對筵師不大滿意。

李奉恕道:“陛下對聖學的質疑有些劍走偏鋒。”

皇帝嘟着臉看他:“叔叔,那我問你,種樹書是講種樹的,冶煉書是講冶煉的,兵法是講如何用兵的。《論語》摘一條出來,可真能用作治國?”

李奉恕對學問這件事多少有點敬畏,他總覺得孔老先生的學說堅持這麼多年總該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隻一條,便是治國根本了。”

“哪一條?”

李奉恕歎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皇帝表示不服。他大概還沒有意識到君臣父子三綱五常是架起他屁股底下龍椅的四條腿,他隻是完全厭倦假大空的無數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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