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顔上了床榻,抱着被子取暖,她止不住的發抖,原來皇上昨日說的都是真的。他手裡握着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旁人沒有任何反抗的權利。
她自然也不敢反抗,可是封妃一事還未有旨意。裴昭顔咬唇坐起身,神情逐漸堅定起來。
過兩日便是宮女出宮的日子,她混在其中,或許可以逃走。
次日一早,裴昭顔醒來沒看見李韻,這倒是奇了,她去問隔壁的師姐,說是出宮給人作畫去了。
裴昭顔心神一動,故作鎮定的回了屋,又謹慎的鎖上屋門,開始翻找出宮的腰牌。
若是有世家邀約,宮廷畫師也是可以出宮作畫的,一連三五日不回來也是常事,隻要在宮門處記了名字即可。
終于找到腰牌,裴昭顔吹了吹上面的灰,吸了一口氣後又被嗆得眼淚直流。她眨眨眼睛,拼命把眼淚逼回去,紅着眼睛把腰牌藏了起來。
她不能像李韻那樣大搖大擺的走,晚上再出宮就好,輕易不會被人發覺。等皇上察覺的時候,她已經逃出京城了吧。
她托着下巴想了片刻,覺得這個計劃雖然倉促,但也算是行得通。見天色還早,昨晚又沒睡好,她躺到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裴昭顔翻了個身,覺得腰間有點硌,她皺眉随手摸了摸,忽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了,今晚是她準備出宮的大日子!
她慌忙把腰牌放進懷裡,看了一眼刻漏,還不算太晚,連忙拿起準備好的小包袱,做戲做全套,她想了想,帶上了畫架。
順利出了翰林院,裴昭顔松了口氣,又怕自己腳步匆匆惹人注意,不得不慢下來,所幸并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
一路順利走到藏書閣,她也沒敢多作停留,此處人少,她腳步匆匆的繞過藏書閣,往暢音閣走去。
宮門便在暢音閣不遠處,裴昭顔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她攥緊小包袱,心裡默念着一會兒要說的話,把守門的冷臉侍衛想象成守着藏書閣的好心大叔們,這才安心了點。
“我是去給世家貴族畫畫的,不是逃命的!”裴昭顔握緊拳頭暗暗給自己鼓勁,“我可以的!”
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她往四周看去。暢音閣自從皇上登基後便未曾修繕,皇上不喜美色,也不通音律,是以暢音閣和旋舞閣如荒廢的冷宮一般凄涼,往日絲竹聲聲也化成了烏鴉的粗噶叫聲。
裴昭顔止住腳步,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小幅度的偏頭左右看看,并沒有什麼人出現,可是直覺告訴她,身後有人跟着她。
她加快了腳步,身後的人也如影随形,距離把握的極好。
她吓得要死,飛快的往前跑,也不想着什麼出宮逃命的事情了,怕是今晚就要喪命了。眼見着宮門就在前方,裴昭顔看見冷臉的侍衛也覺得親切,她正想跑過去,忽然被人捂住眼睛和嘴巴,被迫進入暢音閣。
一時間腐朽的灰塵味和龍涎香氣一同襲來,裴昭顔在黑暗中驚恐的瞪大眼睛。
她好像要完了。
兩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呼吸也出奇的一緻,裴昭顔緊張的抿了下唇,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心。她吓得沒敢再動,目之所及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像是在被淩遲。
這種感覺,分外難熬。
許久,祁淮終于把手放下,他慢悠悠的把手背過身去,又撚了撚指尖殘存的滑膩觸感,才冷冷出聲:“想跑?”
第23章别哭
皇上現在一點就炸。
裴昭顔深刻的認識到這個道理,她正想乖乖低頭認錯,卻在電光火石之間有了個好主意,她鼓起勇氣解釋道:“皇上,其實臣妾是來暢音閣作畫的!”
“哦?”祁淮輕笑一聲,聲音卻沒什麼溫度,“那你見了朕跑什麼?”
裴昭顔咬唇不語,許久才顫顫巍巍道:“臣妾怕黑。”
“怕黑啊……朕的養心殿亮堂,”祁淮的語氣變得懶散,像逗弄一隻小貓小狗,“跟朕回去。”
裴昭顔受驚般的跳開,搖頭道:“不行不行,臣妾還是回畫院……”
“你不願?”祁淮打斷她的話,聲音冷淡了些,目光也變得冰冷。
裴昭顔卻沒有察覺,她捏着包袱的一角,想起什麼又猛地把包袱放到背後,幹笑道:“臣妾無事自然不能去養心殿打擾皇上,那臣妾就先走了。”
祁淮的神情隐沒在黑暗中,教人看不清。許久沒聽到他的回答,裴昭顔當他是默認了,輕手輕腳的便要離開,行至門檻處,他卻道:“等等。”
她扶着門框的手幾乎要挖出個洞,才克制住哭腔慢慢回頭,問:“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算了,朕不和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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