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過來沒多久,吃的喝的就不夠了,好多人開始生病……
一起避難的人裡面,有個永生制藥公司上班的叔叔,他囤了一些藥,分給大家吃了……”
姜沁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
“你吃藥了嗎?”
紀詩媛點點頭,“感冒了,還發了高燒,不吃不行。”
姜沁心中千頭萬緒,怎麼也是感冒發燒……
紀詩媛繼續說,“吃了藥沒幾天病就好了,但是出了一件怪事,我的口味好像變了。”
“以前我不喜歡吃生魚片,但是自從病好之後,突然覺得生魚片特别好吃!”
她頓了頓,“也可能是太餓了……
自從停電以後,這裡沒法燒火做飯,除了餅幹方便面這類的即食食品,想吃肉食隻能接受生食……”
小姑娘自我安慰,“可能是身體為了活下去的本能吧……”
這句話說得無可奈何,表露出一種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感。
姜沁問,“你記得自己是怎麼躺在地上的嗎?”
紀詩媛搖搖頭,“我隻記得自己跟爸爸一起坐在辦公室裡,他在準備晚飯,我在玩折紙。”
姜沁想了想,問她,“今天是幾号?”
紀詩媛開始撓頭,“10号,或者11号……我……我記不清了……”
她又開始拍打自己的腦袋。
事實是,今天已經13号了。
姜沁拉住她的手制止,“什麼時候開始發現自己記不住東西的?”
紀詩媛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猛然回過神來,“三四天前出現過一次,沒有一點預兆,就像整個人突然被一大片濃霧包裹在裡面……”
“腦霧?”
姜沁用了一個名詞提醒她。
紀詩媛用力點頭,“對,就像腦袋裡突然灌進來一大團霧,灰蒙蒙的,什麼都看不清,記不得了……”
“出現腦霧的狀況是在發燒前還是發燒之後?”
“發燒之後。”
紀詩媛很肯定地說道,“發高燒的時候就迷迷糊糊的,後來燒退了,這種情況也沒有完全消失。”
姜沁把她扶起來,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邊。
“爸爸,爸爸——”
紀詩媛呼喊了好幾聲,還用力推了推紀先生,但地上的男人一直沒有反應。
姜沁指了指焚化車間旁邊的接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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