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秋葉依劍不待冷雙成說完,笃定說道:“那人叫蕭喬,王一飛之叔,此時正在外面。”
冷雙成面目上多多少少有些震驚,她極力收回遠視窗幔的目光恢複平靜:“蕭先生是何來曆?他為何按兵不動?”
秋葉依劍一直凝視着冷雙成,目光熱切長遠,自然得如同山殿朝陽、天際流雲,隻是這暫露的冰川一角,被憂心忡忡的冷雙成遮蓋過去,掩淡了燦爛耀眼的寒星光彩。
冷雙成說完後,一直沉吟推敲,并未注意台上秋葉依劍動靜。
“蕭喬埋伏在水飲刺客裡,”秋葉依劍默默吐納兩下,穩了穩嗓音說道:“此刻他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變化,他在等一個人的來臨。”
冷雙成隻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有些錯愕地看着秋葉依劍,但仍是沉穩身軀沒有詢問。
秋葉依劍并不看她,目光疾掠,晃過一些隐隐的亮色。“還不能再看她了,否則心裡下不了決定。”這近似喟歎的聲音在他心間響起,讓他迷亂一片的心境清涼不少。
“有些事情我必須交代于你。”秋葉依劍冷淡開口,目視前方:“子櫻曾說過了今晚她就萬事大吉,顯然他們計劃在先幹一件勾當,所以唐五子櫻今晚一直呆在大廳等着那個計劃完成,隻不過出了些意外——子櫻迷倒唐五,無需喻雪出手,而你吓暈了子櫻,無需我出手。”
“公子所說的計劃是……”
“冷雙成,你看這間紅袖樓構建如何?”秋葉依劍不答反問。
冷雙成想起自己所見過的水晶雕閣,豪華水下城,眸光中帶了些了悟,擡頭說道:“即使隻見此間,也能推斷出紅袖樓宛如地下宮殿。”
“子櫻的紅袖樓鋪張靡費,僅靠營運無法支撐,其實她們還有個後台,如果沒有這個後台,在這片官妓昌盛之地,普通妓院難以獨霸西京……”說到這裡,秋葉依劍頓住了聲音,轉眼看了看冷雙成。冷雙成何等機敏,見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心中一突迅速說道:“請公子明示。”
“是魏無衣。”
冷雙成能夠承受起所有猜想,忍受所有後果,惟獨沒有想到過魏無衣。這個名字對于她是陌生而熟悉的隐痛,如同長在身上的傷疤,你不去揭開碰觸,永遠不會感覺到它的存在。可是此刻在秋葉依劍口中說出,她就知道這個結果是千真萬确,頓時一陣聲音仿似漸漸低沉下去,她輕輕搖晃了兩下像是在汪洋大海裡紮了幾個浪頭,爬起後茫然地走到椅子上坐下。
“我見你慶典上多看了魏無衣兩眼,就知道你認出他了。”秋葉依劍一邊冷漠地說道,一邊走向瞪大了雙瞳的冷雙成。“子櫻看中了禦林軍統領的身份,私下結交魏無衣,引誘他做了入室之賓,子櫻這樣做,隻不過是為了打那名西夏使者的主意。”
冷雙成的思緒退到一片浩瀚蒼茫的水波裡,随着秋葉依劍平淡無疾的語聲一上一下的起伏,魏翀剛正堅毅的臉一直浮現在她眼前,這本是她想極力救援的人,允諾照看的人,無奈在世道變遷中吞沒了性命,卻留給了她一道硬傷,她不想重複目睹阮四之死那樣的痛苦……
在逐漸回神的過程中,冷雙成聽明白了秋葉依劍講給她事情的前因後果,道理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關于“情”字和“利”字:
冷雙成素未見面的蕭喬是個武癡,西夏、荊湘境内高處不勝寒的寂寞高手,但是卻無法逃脫世俗,愛上了對他虛情假意的子櫻,縱容默許了她所有為非作歹的行為。明日就是西夏使者最後回朝期限,他們在等禁城裡魏無衣的行動,魏無衣平素按捺不動一方面是在職權範圍内使者被殺,他也難逃幹系。一方面他也并非完全是色令智昏之人,多少存有忠厚善良之心。
使者、秋葉依劍、趙應承三人,任意一人在宋朝土地上消失或者是喪失生命,都可以挑起兩國之間的争端。
秋葉依劍喚了冷雙成兩聲,察覺面前之人魂遊天外後,冷着臉伸出兩指彈了彈她的額角。“那道柱門,子櫻走進去是逃生的通道,魏無衣走出來就是欺君罔上的罪名……”
這正是冷雙成擔憂的地方,她聽了秋葉依劍的話,勢必也猜測出魏無衣無論是否得手,一定會想辦法來和子櫻會合的結局——而她沒有任何立場來勸阻這一切事情的發展下去。
“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對我成見太深輕易不會開口請求……你真是個傻瓜。”秋葉依劍冷淡自持地說完,見她仍是低眉斂目沉寂的容顔,忍不住又開口說道:“背負太多,責任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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