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站立着圍成五列的黑衣武士,面色雖然疲倦,眼眸仍是兇悍,遠涉的腳步絲毫不能撼動他們身形,他們巋然挺立直如标槍。
兩千人的隊伍将白石外圍圍得水洩不通,無一絲細縫能穿插進去,看這架勢,仿似築起了層層厚厚的黑色宮牆。
老金還在遲疑不定時,隻聽見一個冰雪般的聲音:“放火燒山。”
他面帶喜色回過頭,煙塵彌漫的村頭小道上,遠遠飄來一頂軟兜小轎,白色流蘇一閃一閃,在暮色中劃出微微的光芒。
梳雪輕輕一點,白色宮紗飛舞盛開,飄拂于身後,宛如乘風下凡的九天玄女。老金撥開人群,喜出望外地迎了上去:“少主,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一出好戲。”梳雪抿嘴兒一笑,仙姿袅袅地走到了衆人身後。
老金又問,梳雪隻是笑,并不回答,神情尤為神秘,一絲嘲諷的笑紋一直爬在她嘴角,無論暮色怎麼變化,那笑容長如燭龍,沒有落下分點火星。
就像涼嗖嗖的冰峰雪柱,孤照鴻影,明明眼前小主人長得明豔不可方物,直給老金冰冷無情的錯覺。
衆人匍匐禮拜完畢,點燃了火苗子,開始縱火燒山。火乘風勢,頃刻之間遍布前山草坡,如同漫山開花,多側山麓交織着糾纏的火龍,一路呼嘯着朝前翻滾。
大火滾滾,灼烈的熱浪直沖天霭,半邊天都映得透亮。
風刮得越來越急,夜色漸漸降了下來。
老金察覺過了極久,小主人沒有進一步指示,隻得回身施禮:“少主,下步怎麼辦?”
“再等等。”梳雪微微一笑,笑容不起波瀾,蘊着一股清冷氣息。
風如鐘磬,一聲催過一聲。悲涼呼号一個時辰,橘紅色的天穹飄飄蕩蕩升起了燈盞。
白影綽綽,仿佛一顆顆閃亮的星子,悠晃如柔荑,霎時吹滿了紅綢布的夜空。映襯着火光夜色,一尺見方的孔明燈盞下還拖着長長細密的線,線端斜落迤逦,隐沒在村落屋後。
梳雪的笑容更盛,未見落下,隻見那些線索好像長了眼睛一般,齊刷刷地在夜風中一抖。
黑鴉鴉的粉末随風灑下,飄飛如細絲,婉轉如霧花,最奇妙地是,燈盞未升置衆人頭上,隻是趁着北風轉動,待至粉末飄灑時,不偏不倚地全數罩住黑衣人周身。
衆人發覺驚變,浪潮般湧動躲避。梳雪俏然獨立,清朗一喝:“保持陣行!”
老金眼光閃爍不定,慢慢走上前:“少主,你到底在等什麼?為何遲遲不見你動作?”
梳雪目視夜空,悠悠一笑,突然說道:“來無影去無風……有如此腕力和巧勁,果真不愧于影子軍團這個稱号。”
“少主知道南景麒在這裡?”老金心裡一凜,低聲疾呼。
“還記得蔻後麼?她極早就在影子衛中安插了眼線,冷雙成所做的一切,隻要用腦子想想,她的計劃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白衣梳雪緩緩擡起宮裝水袖,掩嘴吃吃偷笑,“你們都不明白,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一局棋,我隻是在下棋而已。”
“少主!你到底在說什麼?這滿身火藥味是怎麼回事?”老金越聽越心驚,情不自禁地雙手一撲,向白影兒抓去。
梳雪微微一避,身子宛若柔媚柳枝,透着清新淡麗:“左使,别激動,時辰差不多到了。”
陣陣狼嚎如同怒濤,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噼噼啪啪的火星子閃爍着紅花豔影,泣血亂舞勝似扶風杜鵑。火浪吞吐如舌,上上下下攪動,噴薄出熾烈的熱氣,就在肆意撕咬的火光中,嗖嗖嗖不斷蹿出一條條黑影,嘶鳴着撲向黑潮人群。
成千上萬的野狼帶着燒焦的毛皮,宛如遠古洪荒傾瀉開來,密密匝匝占滿了大地。
海岸般的陣行驚慌失措,衆人推推搡搡,在突發變故前,即使兇猛如虎敏捷如豹,也被頃刻沾染上了火星,一時慘叫着翻滾,聲浪蓋過火光的肆咬、狼群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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