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rdo;這一次發出驚呼的是南桂。紀澄已經跳馬奔了過去,所有事情不過是發生在一瞬間。不知道淩子雲是如何掙脫開了紮依那的控制,也許他本就一直在裝暈地等待機會。就在紮依那見紀澄依舊無動于衷,再次擡起腳想折磨淩子雲時,淩子雲卻瞅準了時機,猛地撲向紮依那腳底的刀尖。紮依那提起的腳,南桂的驚呼,還有紀澄的跳馬幾乎都發生在同一瞬間。紀澄撲過去之後,南桂也跟着撲向了紮依那,生怕她對紀澄不利。而紮依那并不跟南桂纏鬥,往後一飄就隐入了黑暗裡,南桂也不敢去追。&ldo;給他止血,南桂,給他止血。&rdo;紀澄的聲音因為極度恐懼而嘶啞尖利,就像石子兒刮在地面上一樣。淩子雲的嘴裡一直吐着血,南桂趕緊跑過去,封了他胸口周圍的幾個大穴,暫時止住了血,可這并非長久之計。紀澄轉頭定定地看着南桂,眼裡全是紅血絲,&ldo;把解藥給我。&rdo;南桂沒動。紀澄再次一字一字地道:&ldo;把解藥給我。&rdo;淩子雲在紀澄懷裡拼命搖頭,可是他的力氣已經流逝完了,那拼命的搖頭也不過隻是微微動了動,他張開嘴巴,半天喘不上氣,最後終于輕聲喊出了&ldo;小兔&rdo;兩個字,連&ldo;子&rdo;都沒了力氣。紀澄抱着淩子雲猛地搖頭,哭道:&ldo;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那麼傻,不要那麼傻……&rdo;紀澄已經語無倫次,她猛地轉回頭看着南桂,狠狠地吼道:&ldo;快把解藥給我!&rdo;南桂百般無奈,去還是将解藥遞給了紀澄。紀澄哆嗦着将解藥喂到淩子雲的嘴邊,他卻用力地撇開了頭,&ldo;别浪費。&rdo;紀澄拼命搖着頭,她的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沒有辦法,隻能掰過淩子雲的頭,強行将解藥喂到他嘴裡。淩子雲舌頭一頂就要往吐,紀澄趕緊捂住他的嘴,不許他往外吐。淩子雲到底虛弱得敵不過紀澄的力道,隻能吞咽了那解藥。紀澄讓南桂幫她将淩子雲擡到馬背上,如今也顧不得颠簸了,解釋有解藥,淩子雲的傷勢也太過嚴重,剛才那一刀就刺在他胸膛上,他是存了必死之心的。淩子雲不想拖累紀澄,紮依那再三拷問他和紀澄的關系,他也沒吐半個字。一路他隻裝着暈厥,從隻言片語裡聽出,紮依那是想逼着紀澄用唯一的解藥救他,而紀澄的夫君沈徹同時也在等着這粒解藥救命。而淩子雲心知,如果紀澄救了他,如果沈徹死了她就成了寡婦,如果沈徹或者,她就将一輩子被見棄。這都不是淩子雲願意看到的,他甯願死,也不想紀澄不幸福。而紀澄心裡卻是百般愧疚,她的子雲哥哥處處為她考慮,為了她甯願去死。而她呢?在救淩子雲和沈徹之間,紀澄曾經卑劣地猶豫過的,卑劣地想一走了之,曾幾何時,她已經從心上背叛了她的子雲哥哥了?這種愧疚排山倒海般湮滅了紀澄,讓她再也顧不得許多,隻知道淩子雲不能死,她腦子裡眼下隻有這一個念想。紀澄領着南桂重新往曲漫山奔去,她必須找到馬元通才能救活淩子雲。心之塵紀澄的腦子是放空的,隻有一個念想那就是盡快找到馬元通。淩子雲的毒算是止住了,他的嘴裡沒有再淌血出來,隻是他胸口的傷勢嚴重,之前又受了很多折磨,失血過多已經暈厥了過去,紀澄都不敢去摸淩子雲的鼻息,她隻是拼命地策馬往前。馬蹄聲&ldo;哒哒哒&rdo;鈍鈍地在夜空裡回響着,就像血液滴答滴答流淌的聲音。紀澄的心涼得已經麻木,不敢想不敢看,隻有麻木地往前奔着。就在日出時,天邊出現了一個黑點,漸漸奔近,來的卻正是馬元通,哪怕馬元通各子瘦小得仿佛女人,可此刻在紀澄眼裡,他的形象卻仿佛高大得仿佛救苦救難的菩薩。馬元通看見紀澄和南桂兩人也是驚奇,馬還沒奔近,就高聲喊道:&ldo;你們兩個咋個又倒回來了哦?&rdo;&ldo;馬神醫……&rdo;紀澄飛奔過去,話還沒說完,就被馬元通打斷了。&ldo;哎,哎,都是我的錯,我的錯。金珠那瓜婆娘嘴巴跟篩子一樣,關不住風,那個啥子聖女一問,她就全招了。虧我還可憐她曠得太久,還想……&rdo;當着紀澄的面,馬元通沒好意思說後面的話,半途就收住了。紀澄本就奇怪怎麼紮依那那麼巧地就守在羊腸徑,還知道她們手裡拿到了解藥,卻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金珠是虔誠的火祆教的信衆,對馬元通的心意雖然沒話說,但是紮依那是火祆教的聖女,紮依那問她任何話,她都不會隐瞞,這才讓紮依那能得逞。霍德和紮依那都在四處找沈徹,雙方既有合作也有猜忌。霍德找沈徹是為了殺他,紮依那卻是别有所求。霍德是大男人,着眼大局,并沒将紀澄放在眼裡,而紮依那卻是小女人的心理,一路叫人盯着紀澄和南桂的,她本人也是一路綴着紀澄過來的,她堅信在紀澄身上她一定能找到機會,但是那時紮依那并不知道會是何種機會。而紮依那在知道紀澄對沈徹的意義後,就一直用心收集她的消息。紀澄和淩子雲從小青梅竹馬的事情,隻要查一查就不是什麼秘密。而更要命的是,紮依那還得知紀澄曾經獨身往大秦征北軍營去過。那邊的信徒說紀澄什麼都沒做,隻是在邊關的小鎮上住了兩日,連客棧都沒出過。紮依那心裡就起了疑心,紀澄到那邊去究竟是為了什麼?女人似乎總是更了解女人,紮依那以己推人,這一次真的猜到了紀澄的心思,這人還放不下自己的小竹馬,才遠遠地去看一眼。由此,紮依那心裡當時就起了意要抓住淩子雲來要挾紀澄,但是具體的想法還沒有想好,不過紮依那問霍德要過一枚半日散,她想着最差她也能逼着紀澄自己把半日散吃下去,她就想看她痛不欲生,腸穿肚爛的樣子。要叫沈徹知道,即使他廢掉了一半功夫,也救不了這個拖他後腿的女人,隻有她‐‐紮依那才是他的良配。哪知道真是天助紮依那也。紮依那一路綴着紀澄她們到了曲漫山,一直沒找到好的機會下手,但金珠透露給她的消息,卻叫紮依那欣喜若狂,她終于知道如何叫沈徹與紀澄反目成仇了。馬元通話在半路刹住他那不太正經的話頭後,看着紀澄,又看着紀澄馬背上的男人,皺了皺眉頭道:&ldo;你們這是爪子哦?&rdo;紀澄道:&ldo;馬神醫,求你救救他,他中了紮依那的半日散,胸口也中了一刀,求你救救他。&rdo;馬元通本來是很有點兒神醫脾氣的,但是這位是他師兄的嬌妻,并且好像地位還不低,所以他也沒端架子,上前就扶起淩子雲的頭,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舌頭,然後将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馬元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很快就甩開了淩子雲的手,憤怒地看着紀澄,&ldo;他的半日散是怎麼解的?&rdo;半日散的解藥隻有一枚,眼前這個人的半日散之毒既然已經解了,那沈徹就不可能再有解藥了,馬元通用腳趾頭想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紀澄卻是欣喜地道:&ldo;他的毒已經解了嗎?&rdo;其實在沖動之際将解藥喂給淩子雲之後,紀澄就後怕了。她當時是昏了頭,根本就沒懷疑紮依那話裡的真假,而是被紮依那牽着鼻子走了,不冷靜如斯。如今想來這其中有許多許多的不确定,而一旦紮依那說的是謊話,那紀澄很可能會既救不了淩子雲,又害死了沈徹。如今聽得馬元通說淩子雲的半日散之毒已經解了,如何能不叫紀澄大松一口氣。&ldo;這是你姘頭吧?&rdo;馬元通指着紀澄的鼻子道,&ldo;我就曉得你們女的一個個都信不得,瓜婆娘、水性楊花、紅杏出牆、傷風敗德……&rdo;凡是辱罵人的話,馬元通都毫不客氣地就往紀澄臉上招呼。而紀澄隻有一句話,&ldo;馬神醫,求你救救他。&rdo;馬元通往後一跳,&ldo;我為啥子要救他,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等我找到我師兄,我要喊他好生收拾你們兩個狗男女。他死了更好,不死回去也要浸豬籠。&rdo;紀澄閉了閉眼睛,&ldo;求你救救他,隻要你答應救他,我可以把命給你。&rdo;&ldo;啊呸,稀罕,我還嫌手髒。&rdo;馬元通見紀澄這樣,更加暴跳如雷,&ldo;你良心都被狗吃了。你曉不曉得我師兄是咋個對你的?他在西域受那麼重的傷就是為了你是不是?隻可憐小命都要不得了,嘴裡還念的是你的名字。&rdo;&ldo;你以為老子不曉得說,都是你這瓜婆娘要害他,他才中毒的。要是換了老子,老子早就把你毒成人幹了,隻有他那瓜娃子,差點兒死了還把你當個寶,還不許老子們給他報仇,老子對你不滿都好久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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