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沒有用太大的力氣,輕而易舉地被他甩開,眼看着他不緊不慢向前走。
這裡白天中午時布置的證婚典禮現場還沒有完全收拾好,鮮花做成的拱門一道道架在通往禮台的紅毯上方,挂在上面的白紗在夜風裡飄拂。
趙瑛澤就在禮台旁邊坐下了,西裝的紐扣被他全部解開,領帶也扯散了,毫無形象地席地而坐,動作利落地開了一瓶紅酒。
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從前學的那些紅酒禮儀都抛到了腦後,隻想一股腦全喝下去。
沈未就在這時奪過了他手裡的酒杯。
趙瑛澤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眼神裡的意思大概就是這人怎麼還不走,多管閑事,礙眼至極。
沈未看得出來趙瑛澤的情緒不對,但他确實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樣,他對趙瑛澤的了解,僅限于趙瑛澤以往在商場上的“戰績”,再加上聽過的那麼一丁點趙家姐弟不和的傳聞。
第105章心意
趙瑛澤這是,和家裡又鬧矛盾了?還是盛娛又遇到了什麼危機?
沈未完全想岔了,但這并不妨礙他安慰趙瑛澤的想法。趙瑛澤平時那麼不可一世的人,也會有看起來這麼脆弱的時候,抛開生意場上的矛盾,就個人情感而言,沈未是不忍心看趙瑛澤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的。
他拿了趙瑛澤手上的酒杯,也學着對方席地而坐,一雙長腿起初還頗有些無所适從。
趙瑛澤見沈未沒有要走的意思,似乎也沒有要把酒杯還給自己的打算,幹脆對着瓶口直接喝了起來。
沈未沒來得及阻止,眼看着對方差點被酒液嗆着、連連咳嗽,立即把高腳杯放在身側的地上,伸手去拍趙瑛澤的背給他順氣。
“……你怎麼了?”趙瑛澤平複下來,臉頰因為剛才的咳嗽有些微紅,沈未總算有機會開口問他。
按往常趙瑛澤的性子,肯定是沒好臉色地反問一句,關你什麼事?但這一次,他側過臉看着沈未,竟然還沒有發作。
其實餐前空腹飲用的香槟若是喝得太快、太多,也極容易醉,且是後勁足,現在趙瑛澤看起來面色如常,實際上已經有些認不清人了,動作和反應也逐漸變得遲緩。
怎麼了?趙瑛澤偏了偏頭,他也想知道怎麼了。
李紹言曾經說過他不懂愛,現在他似乎懂了,在做了那麼多錯誤的選擇和決定之後,才終于懂得——可惜已經太遲。
趙瑛澤含着金湯匙出生,被旁人所喜愛、戀慕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然而他對李紹言是自作多情,對沈未還是自作多情,多麼諷刺。
他還曾經說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可現在,李紹言已經是他永遠可望不可即的人。
就連他費盡心思弄到手的盛娛,好像也不如他想象中那樣好。他機關算盡,看似得到了所有,卻也收獲了一大堆新仇舊怨——諸如邢漠等人,都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對他虎視眈眈想要伺機反撲。
沈未說的做人留一線,他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
在父親和爺爺眼中,他也不及趙瑛潔有大局觀,因為早年的叛逆就荒唐,讓趙老太爺到現在都無法做出決定。
他大概不僅是在感情上失敗,在做人做事上,也不怎麼成功吧。
上頭的酒精給趙瑛澤的自暴自棄添磚加瓦,他現在的腦子裡一團亂麻,充滿着自我厭惡和自我懷疑,還有無數等他清醒之後肯定會自嘲不已的負面情緒。
“你是不是也很讨厭我?”趙瑛澤看了沈未半晌,仿佛才确定了這個人是誰,語帶自嘲地問他道。
沈未本就是想寬慰他,見他願意說話,終于松了口氣,卻如實開口道:“是。”他還沒說全,應該是,起初是。
他繼續道:“都說趙公子是商界‘毒蛇’,被盯上的獵物一旦被纏住,必然是被囫囵吞吃入腹的下場,我确實讨厭你用陰險的手段。”
趙瑛澤發出一聲意料之中的諷刺的輕笑,果然,沈未也是讨厭自己的。怎麼可能不讨厭呢?他可是“壞事做盡”,放在小說裡,就是标準的反派角色,最惹人恨的那種。
沈未話還沒說完:“不過你做的這些事,從商人的角度來說,逐利是本性,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可厚非。”但如果可以,沈未更希望趙瑛澤能把他的狠勁和聰明才智都放在正途上。
趙瑛澤聽得有些恍惚,好像記憶當中,還有另一個人也對他說過這番話。
沈未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不遠處的天空突然亮起。随着煙花炸開的聲響,耀眼的焰火如流星一樣劃破天際,一簇簇點綴在深藍近墨色的天幕上,竟然形成了一個愛心的形狀。
兩人都被這動靜吸引了視線,如果猜得沒錯,這該是李紹言和唐聿在玩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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