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他們抵達了機甲貿易協會當地的分支。
張志豪已預約好了時間,所以在一位低級别代表的帶領下,兩人進入了一個雅緻的會議室。
張志豪和吳明軒通過多項測試驗證身份後,簽署了大量的電子文檔。
離開機甲貿易協會後,張志豪決定在首都逗留一陣子。他們漫步在奧裡諾科市較為樸素的購物街上,吳明軒贊歎不已。
“這裡竟然能走動而不至于撞到人,真是個不錯的風景變化。不過唯一不習慣的就是這裡的雲層始終覆蓋天空,尤其是雲層泛起彩虹光澤時,感覺有些怪異。”
“這都怪最早的定居者們為了節省成本,讓最低價競标者負責改造環境。”張志豪友好地說道,“當你習慣了就會發現,我們的天空就像一幅無盡的畫布。人們喜歡久久仰望雲彩,從它無窮無盡的變化中獲取靈感。”
這對吳明軒來說聽起來相當乏味,但他沒有發表意見。相反,他指向附近的雕塑問道:“那是什麼?”
張志豪并未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帶着新入職的員工走到一座瘦高但挺拔的雕像腳下。
這座雕像被塑造成了古老蠟燭的樣子,其高度超過了城市中最高的辦公樓。
一股細細的黑煙從蠟燭頂端袅袅升起,奇妙的是,這股煙霧并未散開,而是保持着凝聚狀态一路升入雲端。
兩人都擡頭看向蠟燭頂端,那裡不停地燃燒着,與他們在瑞特斯堡曾經參觀過的衆多紀念性建築相比,這座孤零零的石蠟燭似乎并不顯眼。
“你還記得光輝共和國的建國故事嗎?”張志豪突然問道。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一群來自新魯巴哈帝國的邊緣理想主義者和和平主義者聯合起來,資助了一場前往銀河邊陲的殖民探險。他們反感帝國那種壓抑且軍事化的文化,希望建立一個位于銀河最遙遠角落的烏托邦,他們想要在無情的銀河系中守護文明之光。”
每個光輝共和國的公民都知道這個故事,以及之後發生的事。
光輝共和國的先祖最終抵達科莫多星區,卻發現最好的星系已經被更富侵略性的對手搶先占據。
幾次嘗試奪回控制權的努力都以慘敗告終,因為和平主義者并不擅長打仗。
吳明軒繼續講述:“在失去了無數飛船、物資和人員後,他們終于找到了一個适宜居住的星球。他們在那個星球上定居下來,将其命名為瑞特斯堡,視其為一項崇高事業的最後避難所。光輝共和國就在那裡建立起來,随着時間推移,殖民者逐漸擴張,占據了周邊的恒星系統。”
“那麼,他們的夢想後來怎麼樣了?”張志豪以一種暗示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語氣問。
“随着時間的流逝,光輝共和國逐漸放棄了和平主義的根源。為了抵禦外星種族和維西亞王國等地區競争對手的侵略,他們不得不這樣做。然而,為了紀念他們的起源,在首批殖民者踏上瑞特斯堡的土地之處,他們建造了永恒燈塔。”
張志豪揮手指向那座巨大的正在冒煙的蠟燭狀雕像:“那些頑固和平主義者的後代認為永恒燈塔是個笑話。随着光輝共和國逐步增強軍事化,最為不滿的和平主義者傾盡微薄的積蓄,建立了後來被稱為雲幕星球的星球。”
“這麼說來,他們是建了這座蠟燭來嘲諷永恒燈塔喽?”
“對啊。這燃燒的蠟燭本意是要提醒這個星球上的人們,共和國其他地方已經忘記了他們的理想。光芒已經熄滅,隻剩下一根冒着煙的殘燭。”
“嗯哼。你不覺得在這顆和平主義者的星球上開設機甲工坊有點奇怪嗎?”
“這都已經過去了好幾百年了。”張志豪毫不在意地答道,“時間已經抹去了我們的根。如今,當地人就像普通的共和國民衆一樣喝着啤酒,觀看機甲競技場對決。當我父親和我注冊我的業務時,官僚們根本沒怎麼皺眉頭。”
沒有什麼是永恒的。
夢想隻持續到人們醒來那一刻。
生活終究還是要繼續下去。
遊覽過街道、展示了當地風光後,兩人決定返程。
他們乘坐另一輛飛行車回到弗雷林郊區,傍晚時分回到了工坊。
吳明軒告别時說:“今天跟你一起真是太棒了,仿佛回到了我們在瑞特斯堡的日子。”
“趁這個休息的機會好好享受吧,因為你明天就要開始工作了。你必須盡快适應新角色,成為一名合格的裝配員。我不會允許你一直消耗我的資源。”
“我明白。你絕不會後悔雇傭我。”
經過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張志豪起床後開始處理一些行政事務。他将吳明軒錄入安保系統,并授予他有限制的設施訪問權限。他還為吳明軒準備了一個新的機甲設計師賬戶,并賦予其訪問他【追雲者】賬戶下設計圖紙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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