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對一瓶礦泉水。
她抿唇,不再計較這種小事,伸手去擰瓶蓋,意料之外地沒擰開,甚至可以說是紋絲不動。
戚念不是一個嬌氣的人,對于一般的礦泉水,她自信有足夠的力氣擰開,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她側了身子,長發垂落在陰影間,在紀遲看不見的角度下繼續嘗試了幾次,一直到嬌嫩的手心多了幾條紅痕,還是沒有成功。
戚念不動聲色地把礦泉水塞回原本的地方,兩瓶礦泉水并肩而立,在汽車的震顫中,瓶中水晃晃悠悠。
擋風玻璃前的雨水更是不要錢一樣往車窗上打,雨刷器高速運作,車窗上淌過涓涓細流,也還是看不清眼前的路面,隻能看見前面車輛跳動的雙閃燈。
儀表盤上顯示的速度是八十碼,在高速上算是一個很慢的速度。
大雨瓢潑,唯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體會這種遮天蔽日的恐懼,哪怕雨淋不到,光聽那巨響都會覺得心驚膽戰。
哪怕來臨城已經差不多十年了,戚念還是沒能習慣夏季突如其來的暴雨,下意識地抓住了安全帶,輕咬下唇。
醉酒過後頭還有點暈,迷迷糊糊的,有些想囑咐身邊的男人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對紀遲這種常年開賽車的人來說,在暴雨中上高速的安全系數高的很,簡直不值一提。
戚念毫不懷疑,隻要沒封道,就算來台風,紀遲都會面不改色開下去,甚至還能邊開邊聊天兒。
狹小密閉的空間裡,吊橋效應發揮了應有的作用,耳邊的噼裡啪啦聲不絕于耳,前面的道路沒有盡頭,就連喉嚨都逐漸渴得冒煙。
而紀遲目不斜視,安然自若地開着他的車,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司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如同一場賭博一般,氣氛異常膠着。
最終還是戚念先開了口,聲音淺淡不帶情緒:“什麼時候下高速?”
“一個鐘頭。”紀遲答得很快,瞥了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戚念,意味深長地彎了彎唇角,“但我覺得,似乎戚老師撐不了那麼久。”
戚念咬唇,不理他的話,又問:“前面有沒有别的出口?”
“有是有,不過……離你家很遠。”紀遲慢悠悠地回答,“下個出口五分鐘内就能到。”
戚念毫不猶豫做出了選擇:“下個出口就下去。”
“遵命。”紀遲慵懶地往後靠了靠,漫不經心地問,“戚老師還真把我當司機,嗯?”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愉悅,帶着溫柔與調笑,唇角輕彎,側臉說不出的好看。
灰暗天色間,紀遲偏就那麼亮眼,哪怕隻是坐在那開車,也掩不住周身的貴公子氣息。
戚念頓了頓,目光從他臉上挪開:“是你自己要來蹭車的。”
“是咯,那戚老師能不能關懷一下我這個可憐的司機?”紀遲立馬接上話茬子,沒皮沒臉的,不改大學時候頑劣的本性。
偏偏還真有不少女孩子吃這一套。
紀遲毫無争議地被評上臨大的校草,不僅僅是因為他那張臉,更是因為他的性格。放蕩的時候一擲千金,溫柔的時候做小伏低,全憑他心情,這樣子的反差對大多數純情小女生來說,簡直是緻命的誘惑。
對戚念來說就不那麼好使了。
她淡淡接話,聲音因為口渴有點啞:“怎麼關懷?”
“我渴了,戚老師喂我口水喝行不行?”紀遲的長睫垂下來,有幾分可憐巴巴地望向戚念,“我手沒法離開方向盤,快渴死了。”
他的視線停留在那瓶喝了一大半的礦泉水上,輕舔了一下唇角,看上去格外渴求水源的滋潤。
口渴的人聽不得“渴”這個字,戚念自己的喉嚨也快要冒煙了,自己那瓶水擰不開,紀遲還要她幫忙喂水,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戚念唇角微彎,頰邊現出小巧的梨渦,她默不作聲地把喝過的礦泉水瓶子拿起來,輕松擰開。
然後惡狠狠地把整瓶水戳到紀遲嘴邊,擡高水瓶的角度足以引發一場山洪。
“夠了夠了!”紀遲差點被這種粗暴的喂水方式嗆死,連忙移開嘴巴,還是不可避免地一灘水灑落到褲子上,打濕了他昂貴的限量版運動褲。
戚念面不改色地把水瓶收起來,無辜地垂睫看向紀遲:“不好意思,手抖了。”
紀遲盯着自己濕了一片的褲子看了半秒,深吸了一口氣。
所謂的溫馨喂水什麼的,不存在的,哪怕過了幾年,戚念依然跟紮滿刺的玫瑰花一樣,又香又豔,就是燙手,根本抓不住。
偏偏他昏了頭,一次不夠,還要再來一次,想要在遍體鱗傷之前把玫瑰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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