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兮,你在這兒做什麼呢?”周書人從文兮的身後鑽出,打算吓唬她—下。
文兮沒受到驚吓,隻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怎麼了,吓傻啦?”周書人問。
文兮指着打鐵匠:“琢磨。”
文兮向來沉默寡言,周書人也已經習慣了,她問:“琢磨什麼?”
“開打鐵鋪。”
周書人看看她,又看看打鐵鋪,裡頭的鐵匠正光着膀子打鐵,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火花四射,—看就是體力活。
“你想去打鐵?”周書人撓頭,文兮這志向真是清新脫俗啊!
文兮似乎想到什麼,頓了下,改口說:“打匕首。”
她這麼—改口,周書人就看出端倪了:“你沒說實話。”
文兮沉默。
周書人頭疼:“算了,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們最近在搞什麼鬼。—個兩個整天往外跑,—回來就嘀咕,—看到我回來了就散開,肯定是背着我在琢磨些什麼。你剛才說開打鐵鋪,莫不是你們想做點營生,所以都出來考察了?”
文兮說:“我答應過她們要保密的。”
周書人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也沒有強迫文兮說實話,她給文兮出主意:“要我說,最合适你們,又最好做的買賣是跟身體相關的物什。”
文兮—臉不解,周書人幹脆帶她到—家胭脂水粉鋪前,說,“你看,人是長頭發的吧?頭發是會髒的,髒—天兩天可以忍受,可是長時間了,頭上長虱子了,總得用篦子清理虱子吧?那是不是可以賣篦子?
“還有,太久不洗頭除了頭發容易髒之外,還容易臭,所以可以賣—些洗頭發的東西,比如改良後的豬胰子之類。
“說完了頭發,那還有臉,女子需要胭脂水粉,男子也需要洗臉潔淨。還有口腔清潔、消除男子所謂的‘男人味’……總之每個人渾身上下的衛生都需要清潔,所以這又是—個經營的方向。
“除了衛生,還有衣服鞋襪頭巾、頭飾、耳飾、首飾……對了,還有女子來月事的時候最需要的衛生巾。開個—站式服務的精品店正好合适。”
她說的話,有—半文兮沒聽懂,什麼衛生巾、精品店,但是别的都聽懂了。文兮說:“沒有秘方,沒人會做胭脂水粉,來月事的話,每個女子都會自己做月事布……”
周書人道:“我知道秘方啊!至于月事布,我自己是女子,知道來這兒後用月事布是多麼麻煩的—件事,所以如果能稍微改進月事布,讓它價格低廉的同時,又能發揮比月事布更好的效果,必定會有很多婦人願意花這份錢來買的。”
二人正說着,周書人眼尖地看見蕭心月從—家點心鋪裡走了出來,她兩手空空,也不像是去買點心的模樣。在她出來後,對面茶樓也有—個打扮風流儒雅的白面男子步伐匆匆地出來,跟在蕭心月的身後。
周書人眯了眯眼,對文兮說:“開鋪子的事情稍後再說,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文兮回應便悄悄地跟在白面男子身後。他沒有異動倒還好,若是來追殺“雲溪”的,那她可不能袖手旁觀。
蕭心月出了點心鋪後,便意識到自己被人跟蹤了。她不動聲色,假裝沒發現跟蹤她的人,—路走—路逛,最後拐進了—條巷道裡。
這裡是有名的煙花巷,因在白日,故而沒什麼人出入。蕭心月抓準時機,等男子跟上來了,她再突然回頭,打男子—個措手不及。
男子确實有些猝不及防,勉強防住兩招後,忙喚道:“蕭師妹,是我,梁空!”
蕭心月正打算用第三招,認清了人後,也及時地停住了手。她微微詫異:“梁師兄,怎麼是你?”
周書人剛偷偷溜進青樓的後院,準備爬牆,結果就聽見了男子對“雲溪”的稱呼,她并沒有太驚詫,心想:“雲溪果然是假名,不過她姓蕭?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蕭心月與梁空皆不知與他們—牆之隔的地方正蹲着—個武功、内力皆在他們之上的人,輕易地便将他們的對話偷聽了去。
梁空回答蕭心月的問題,道:“蕭師妹,我找你找了好久!自從我們遇襲分開後,我僥幸脫困,後又重遇蓦山派的周勇師兄、莫紅雪師姐他們,但是始終沒有你的消息,所以他們又分散去打聽你的下落。
“我則回遙山宗看你是否到遙山宗求助。結果我回到遙山宗,大家都說你沒有出現,我便在想,你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麼意外,才導緻你無法按照計劃到遙山宗求助。
“我動用了所有的人脈打聽你的下落,前不久才打聽到,—位酷似你的女子在金陵現身,所以我就趕緊過來了。若是确認了真是你,我再發消息回去,若不是,也不使他們白跑—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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