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有時也不一定是什麼殺人夜。
這兩人是有些鬼鬼祟祟了,但那是相對而言。正常人看到兩個背着袋子、在林間交頭接耳的影子,第一反應都是逃離現場,盡可能快地去報官。不過這種荒郊野嶺,本就沒人在此生活,更别提來誰舉報他們的可疑行徑。
其實他們也不是那麼可疑。
“能找到的實在有限。”站着的那人背着什麼東西,手中拎着一個沉甸甸的袋子。“我已經求助了所有能幫上忙的動物朋友。”
“沒事。謝過極月君了。”
“見外了,我們那麼些年的交情。”
坐着的那人也沒站起來,看上去兩人關系很好,确實用不上多餘的客套。他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接過袋子,将它打開看了看。
“這真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沒辦法,實在是太過離散。我們極盡所能,尋找一切有關的線索。”
“除了實物,線索上,恐怕不用刻意尋找。這是件很好推測的事。”
“你是說……”
“如此破碎,恐怕,是在靈脈裡發生了什麼事。仔細想想,我從南國回來也不算過了太久,就在一夜間,屍體七零八落,分散在江湖各處。怎麼想,都是在混亂的靈脈中遭遇不測。而如月君沒有人類應有的形體,她的一切都是那樣‘輕輕地’連着,很容易變成這樣。”
“其他六道無常都已盡力而為,但……”
“我知道,最後會差一些。”施無棄搖頭道,“必然有找不到的部分。她屍身的氣味,雖不會被野獸吞噬,卻容易被蠱蟲啃食。恐怕還有不少在靈脈中彌漫,誤入他道。”
“……”
沒有月亮的夜色裡,極月君就這樣站在那兒,在黑暗中“注視”着施無棄。他當然看不見他,但他知道,他就在那裡。施無棄将袋子攤開,從裡面取出一截很短的小臂,端詳了一下斷口。骨骼還是黑色的,肌肉、皮膚依次附着其上,牢牢地黏在一起。這一小塊手臂,已經是這些零碎物件裡最大的一塊了。如月君的屍身是那樣僵硬而緊實,若是尋常人類碎成這樣,一定到了骨血分離的地步。可她又那樣脆弱。普通人比起她,反而更能在靈脈中承受沖擊,她卻不行。再怎麼說,失去生命力的身體如何與活人之軀相提并論?
“我會用其他屍體來補一些。”
“麻煩你了,這也是那位大人所希望的。”
“即使那位大人沒有這樣委托,我也會做這些事。”
極月君欲言又止,總覺得還有什麼想問清楚。一方面,他覺得他們已認識得夠久,不論生活還是工作都有着長期的往來。從這點上看,他們非常了解彼此才是。可另一方面,極月君覺得自己其實并不懂他。或者說,其實,百骸主也并非那麼了解自己。他們的往來無時無刻不帶着分寸,一言一行皆是公事公辦。就連私底下聊着天,也隻會繞開那些心照不宣的話題,他們都對彼此最可能引起歧義的話題淺談辄止,從不深入。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施
無棄昂起頭看他。盡管這個動作是多餘的,極月君目不能視,這種眼神交流的禮儀并不被需要。但是,他還是會這麼做。
“你……呃,你覺得誰做了這種事?”
“你覺得呢?”施無棄反問回去。
“那個糾纏不清的女人。應該說,如今已是女妖了。”
“的确,她是最有嫌疑的人。但也不能就這樣輕易地鎖定她。”
“唔,你倒是十分冷靜。有些難得。”極月君終于要引入接下來的話題,“陶姑娘三番五次地打擾你……你現在也不氣不惱的。”
“生氣有什麼辦法。我再煩她,也得講道理,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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