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入耳,奄然一息的朱厭瞳孔倏張,整個人都駭呆了。乘黃居然不曾否認,沉默了好一會,“聖蛇的毒,我有解藥。”“事到如今我還稀罕解藥?”滅蒙似乎聽了什麼笑話,滿腔惡意翻湧,“簡直可笑,區區一個中原奴隸,竟然将神教上下玩弄于掌中。”這些話實在太過不可思議,衰弱的朱厭費力的喘息,等着乘黃斥責或反駁,可銀面具冰冷無痕,不見一絲話語。滅蒙咳出紫黑的血,夾着血絮般的碎片。“我怎樣也想不出,你是如何成了乘黃?”乘黃看出對方已是油盡燈枯之兆,也不急于動手,“你怎會疑到他身上。”“你瞞天過海,本是天衣無縫,直到那天我偶然一問,你居然說這小崽子離教外出。這話也就騙一騙赤魃和阿蘭朵那兩個蠢貨,一查崗衛就知道不對,我思來想去越來越奇怪,讓灑掃的老仆将你搗爛的蟲屍揀了一點出來,發現裡面混有噬血蠱。”支撐了數日的藥力在逐漸衰退,滅蒙的精神卻異常亢奮,“我還怕是疑錯了,或許是你在煉制血蠱也說不定,打算等慢慢詳查了再計較,想不到居然被你這賤奴先下了手。”乘黃的身形動了一下,聲音幹澀,“那家夥原來是你的人?”滅蒙沙嘎的回答,“哪座殿沒有我的人,我知道你疑心重,送過去的九成都被你煉了藥人,好在漏了一個老奴,盡管被弄得又啞又聾,卻還能用,讓我知曉了你最大的秘密。”乘黃沉默了半晌,“迎客盛典當夜潛進來的人也是你的安排?”“那與我無關,要不是當時見你防衛太嚴,反應異常,我還未必會尋思那麼多。”滅蒙的蒼眉蹙起,又笑又諷,唾了一口黑血,“原來你的傀儡之術已近完成,難怪百般避人,再給些時日,隻怕能将赤魃和阿蘭朵都給殺了,可惜命運偏讓你我鬥在一起,便宜了那兩個蠢貨。”乘黃沒有理會對方的諷刺,沉沉道,“如今還有什麼必要隐藏,不是你的人,豈會冒險救你。”滅蒙盯着他,突然沙笑起來,赤裸裸的嘲弄,“不錯,這人是救了我,你猜是為何?”乘黃黑袍一顫,長吸了一口氣,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滅蒙一隻腳已入了黃泉,哪還有半點害怕,他甚至更加興奮,死色的臉泛起了紅彤,雙瞳血紅灼亮,“他要我和你死鬥,真是有趣之極,教中竟伏了這樣厲害的人物,到如今半點形迹不露,看來赤魃和阿蘭朵也得不了好——”乘黃倏的撲向被吊在半空的少年,袖中飛出暗器割斷長索,接住朱厭向外掠去。“——我等着看你和那賤種先死,下一個就是赤魃——我會用這雙眼睛在地獄裡看,等着你們一個個來——”滅蒙兀自颠狂的喋喋不休,話語突然中止,石殿迸出一聲奇異的輕爆,腐爛的身體化為漫天血雨,追着乘黃激射而來,乘黃反手解下純黑的寬袍一擋一覆,細碎的血霧迸在衣上,瞬時蝕了無數細痕。神魔裂解之術最可怕的就是這血雨,隻要沾上一星,毒血入體,七日内必會肌肉片片蝕脫而死。乘黃雖然躲過去,心神不見半分輕松,滅蒙必有後手,果然乘黃才掠出棄殿就撞上了兩個人。準确的說,是赤魃和阿蘭朵,帶着數十名奴衛堵在殿口。十丈外,還有餘下的十餘名長老和數千名刀箭上弦的奴衛。赤魃從頭到腳的打量乘黃,宛如見了一個陌生人。長久以來,乘黃的形象固定為黑袍銀面,以至當他一身緊裝,顯出身形修長健拔,就讓人有些認不出的驚異,如果不是銀面具猶存,幾乎換了一個人。寒光閃閃的矛箭凝固了氣氛,赤魃凝靜而嚴肅,“摘下你的面具。”乘黃停了一刻,氣息冷定下來,“滅蒙已死,你想接着除去我?”“他留了信,說真正的乘黃已死,被教主寵幸的男奴替了身份,是朱厭的親父。”赤魃一字字道,空氣繃得極緊,挾着雷霆将至的恐怖。乘黃語氣陰森,“他是我所傷,恨我入骨,自會百般設計挑動教中内鬥,這般荒誕的理由你居然也信,未免太過可笑。”赤魃疑心既起,怎可能憑言語消退。“男奴的相貌教中有老人記得,你将面具揭下來,驗過不是,我立刻擺酒行大禮賠罪。”乘黃冷冷的笑,“我早年重傷緻使容貌全毀,教中盡知,不想卻成了被污的借口。我雖不如你,也是教中祭司,你要我當衆自露殘顔?”“你對朱厭确實護得緊,由不得人不生疑。”阿蘭朵在赤魃身畔,俏顔帶煞,“隻要證明了身份,再殺了這小賤種,我們就相信滅蒙說的盡是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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