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斐然心中輕歎,他們又怎知她與陛下已經多日不曾說過話了呢?都因立皇夫事起,她雖愧疚,也不想為此低頭。
叔青司也是摸着胡子,說道:“此事重大,地方郡守竟敢犯下如此大罪,我等都有罪,但更重要的,是安撫地方百姓,也不知陛下是何打算。”
“是啊,也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
柳斐然溫言說道:“諸位都散了吧。”
她不說肯定的話語,大家也沒法得到一句話,可謂是一肚子的憂心,退出了宮來。
而柳斐然見衆人都走了之後,還是朝皇宮裡走去,請了面聖。
得知柳斐然求見,初玉塵是心中有一絲竊喜,這都一個月了,她可算是知道進宮來找自己了。但又知她找自己必然是因為禹城的事情,便又有了氣。
初玉塵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歡喜多一點,還是怒意多一點。橫豎見着柳斐然,初玉塵嘴角便上揚了一些,然後又被自己給壓了下來。柳斐然不知初玉塵心中所想,她一貫的溫潤,行禮說道:“見過陛下。”
初玉塵漠然地看着她,唇角好不容易壓下來,自然不會讓自己露餡。她沉默着,柳斐然也不敢動,顯然能見着她也有一些不自在,初玉塵才淡淡開口,“何事?”
柳斐然聽得她冷淡的話,心中失落如何能掩?隻覺得滿嘴苦澀,連她素來明亮的雙眼,都似乎暗淡了一些。
但是柳斐然知道,初玉塵對自己有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說到底,當初她并不應該答應初玉塵,不該和她牽扯在一起,如此一來,也不會有今天這件事。
而她又如何能忍得住,不把她擁入懷中呢?
柳斐然腦子混亂,過往的一些甜蜜和現在的冷淡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大網,網絡了她的心髒,以至于呼吸都不順暢。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摒棄了情感上的糾葛,開口說道:“陛下,禹城事已生,臣等失察,罪該萬死,可是當今之際,更重要的是安撫百姓,順其民心。”
見她一來就是說正事,初玉塵又瞬間覺得委屈了起來,她就不能安慰一下自己,她就不能為自己着想一下?初玉塵有些生氣,語氣就變沖了起來,“怎麼安撫?要朕下罪己诏嗎?”
柳斐然心中一驚,連忙跪了下來,“陛下不可!禹城一事,是郡守玩忽職守,上蒙天聽,下欺百姓,都是臣等失責,又與陛下何幹?”
“若非朕失責,又怎麼會在朕的管理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朕心何幹?”初玉塵冷笑一聲,想起百姓來又有幾分愧疚,“都是朕之過。”
罪己诏一下,史官必定會把這件事記錄在案,那麼就會變成初玉塵這一生抹不去的污點。而且這并非是初玉塵一人的事情,若是她下了罪己诏,也就代表百官都是脫不開幹系,曆史上以這樣的方式留名,絕對不是他們所希望的。
初玉塵繼位至今,已經留下太多曆史盛事了,如科舉改革、貨币改革等,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初玉塵這一生,雖然才十幾歲,卻已經充滿了傳奇色彩,柳斐然又如何願意,讓她的履曆上面,多上這麼一個污點呢?
“這與陛下沒有任何關系,都是臣等失察,陛下,罪己诏一下,事情就不可控了啊。”柳斐然有些着急,顧不得尊卑,連忙說道:“雖說能籠絡人心,可這件事情便會傳揚得天下皆知,這對陛下的威望會造成嚴重損傷,再有祯王在一旁虎視眈眈,祯王若是以陛下失責為由,要是起兵的話,恐怕天下會有無知百姓随從啊!”
初玉塵本就沒真想下罪己诏,不過是氣柳斐然罷了,卻不想見到她這麼着急的模樣,話裡話外都是關心,怒氣便平息了一些,沉默了下來。
柳斐然叩首,“陛下對禹城之事深切痛恨,可派使欽差探查,禹城人心惶惶,貪官污吏無一不需要清掃,陛下可把他們一網打盡,便可對百姓們交代。罪己诏一事,還請陛下三思。”
初玉塵靜靜地看着柳斐然在為自己打算,片刻後,她開口,卻問的和正事沒有一點關系,“你還知道關心朕?”
柳斐然滿腔的着急,聽到這句話之後都湮滅了。她難以說清楚這種感覺,好似被潑了一盆冰水,又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這一瞬間,苦澀再度泛起,勢不可擋般地湧上鼻尖,讓她眼睛都酸澀了起來。柳斐然深呼吸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初玉塵,“臣關心陛下,不是應該的嗎?”
初玉塵聽罷冷笑一聲,“關心朕?若是關心朕,這一個月你都在幹嘛?”
初玉塵站起來,還沒換下的朝服,穿在她身上,尊貴得很。她站在高處,低眸看着柳斐然,媚眼裡的淡漠顯而易見,身為帝皇的威嚴一展無遺,“你真的關心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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