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腦袋:&ldo;那好吧。&rdo;承安拍拍他:&ldo;小煦長大了,能獨擋一面了。父皇有你陪着,一定很欣慰的。&rdo;于是高興起來,用力點點頭:&ldo;嗯。&rdo;皇後過來接承煦的時候,以面聖之禮拜見承安。承安趕忙扶住,以晚輩之儀回禮。&ldo;小煦頑劣,什麼也不懂,若有沖撞之處,還請陛下……&rdo;承安道:&ldo;娘娘過慮。小煦爛漫純真,正是自然本色。明日起,讓他辰時至未時來守靈,其餘時候,把這些天落下的功課補一補‐‐到底是儲君身份,不辛苦不行的。&rdo;結果,這娘兒倆離開的時候,都有些魂不守舍。皇後是被承安最後一句話震住了,承煦則是被前頭那句&ldo;把這些天落下的功課補一補&rdo;吓着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承安忍不住又要歎氣:這副重擔,挑上了,竟勒進肩膀裡,不容易往下卸啊。七月初三。午後,丹青悠悠轉醒。海懷山算好就在這一兩天,和承安一起等着。瞧見他倆,丹青甜甜一笑。笑得兩人都酸了鼻子,紅了眼眶。承安使勁忍着眼淚,坐到床邊,讓他枕着自己胳膊,慢慢喂下去幾口參湯。不過半炷香功夫,看他重新閉上眼,陷入昏沉,連忙望望海懷山。&ldo;無妨。隻要開始進湯藥,就一定死不了了。&rdo;這麼多天一直冷靜沉着的神醫,此時才帶出一絲驚喜的顫音,&ldo;他有他修心養神的法門,注意别打擾就行了。&rdo;七月初五,是皇帝靈柩下葬的日子。宮中從醜時開始忙碌。寅時三刻,在太廟祭過天地祖宗,梓宮出殡,前往寝陵。六十四人執旗引幡,七十二人擡棺與杠。然後是四百人的鹵薄儀仗隊,手持法器、焚燒用的紙人紙馬、樓庫器皿,以及各種殉葬物品。承安領着承烈、承煦跟在梓宮後頭護送,再往後是皇室宗親、文武百官,包括邊疆和地方趕來的所有二品以上官員。最後是定國寺和玄真觀的幾百和尚道士,誦經禱告。幾千人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前後左右還有内廷侍衛、禁衛軍開道押路,綿延十幾裡。一路幡旗紛飛,紙錢飄灑,經聲回蕩,鐘磬凄涼。沿途尚有被各級官吏動員來的以及自發來的無數士民百姓跪在路邊迎送,端的是肅穆莊嚴,威風無比。雖然被内廷侍衛簇擁着,論真正的親信高手,承安身邊卻隻帶了趙讓和趙恭,趙儉、趙良、君來三人都被他留在寝宮裡。出宮前,海懷山曾道:&ldo;縱使此刻非常時期,宮中防衛依舊森嚴,何況我本江湖中人,些許手段還是有的。倒是陛下離宮在外,應多加小心……&rdo;終究推辭不過,隻好作罷。差不多将近黃昏,送葬隊伍才到達銎陽西郊璞山腳下的皇家陵園。祭酒、跪拜、讀祝詞、焚燒祭品,梓宮升堂入殿,移上石床。承安領着百官再次上香叩拜,這才依足規矩,慢慢退出。整個兇禮過程中,新皇哀戚誠摯,端方肅謹,無上威儀。别說一般官員百姓看得心悅誠服,就是最挑剔的老臣們也暗中颔首。等到把所有後續事宜處理完畢,承安一身疲憊回到宮中,新月高懸,風吹葉動,已是子夜時分。心中卻覺得頗為輕松,讓身後的人各自散了,悄悄進了寝宮東配殿的大門。隔着簾幕,就看見那個隐隐綽綽的身影坐在床頭。三步并作兩步沖進去,走到當中又停下,隻把一雙眼睛牢牢鎖住他,纏纏繞繞,久久長長。近情近怯。丹青正聽海懷山說話,看見他,抿嘴一笑。頓時如華蓮綻放,一室生輝,雪後初霁,滿天霓虹。承安看着他,感覺熟悉而又陌生‐‐病了這麼多天,整個人蒼白消瘦。可是那一雙清靈妙目,那生動而極富感染力的表情,居然生出一種愈加不可捉摸的美來,如真如幻。經過生死之間一番曆練,眼前的人好似凍芽破土複蘇,鳳凰涅磐重生,竟是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ldo;你回來了。舅舅和我正說起你……&rdo;舅舅?!這句話暫時拉回了承安的思緒,恍然大悟。怨不得這位神醫讓人看着熟悉,還有那發自内心的擔憂和關切……猛地反應過來,迅速反思這些天的言行‐‐還好還好,除了把丹青害得命危,應該沒有其他得罪舅舅的地方。正在琢磨怎麼開口,舅舅已經微笑着起身,退出去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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