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娘剛好從廚房端了湯出來,很是好奇地問道:“成什麼仙?小胡砂,你怎麼叫他‘二師兄’?不是沒能拜上師父麼?”
胡砂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給她解釋這複雜的關系。鳳儀笑道:“沒來得及告訴大娘,胡砂是沒能到清遠拜師,我們的師父是一個雲遊道人。昨天因着她偷吃雞腿,師父罵了她幾句,這孩子便鬧脾氣跑了出來,這會兒我趕着将她帶回去呢。”
陸大娘頓時了然,愛憐又好笑地在胡砂腦袋上一拍:“傻孩子,你師父是為你好呢。我還說怎麼一個月沒見瘦了那麼多,原來是沒吃飯。以後可要乖乖聽師父的話,别偷吃葷腥啦!”
說着又把湯端了回去:“若是早說,我便不做這肉羹了。等我去給你們做個素湯來。”
鳳儀連忙阻止:“不麻煩大娘了,我得趕緊帶小師妹回去,遲了師父要責罰的。”
胡砂正在埋頭吃包子,不防後背突然被他一提,輕飄飄地被拽出了門。她急道:“等等!我的包袱還沒……”
鳳儀不屑一顧地皺皺眉頭:“什麼包袱?哦,包着那些難看的衣服是吧?那些難看死了,都丢掉,二師兄幫你買新的。”
“丢掉……”胡砂驚得差點被噎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陸大娘在門口朝他們依依不舍地搖着手絹:“小胡砂,好好跟着師父修煉,記得閑了來看大娘啊!鳳儀公子,胡砂就拜托你照顧了……”
“大娘,我的包袱……”胡砂着急地朝她揮手,奈何對方隻當她是告别,手絹搖得更歡了。
最後還是沒能将包袱取回來,胡砂一路都撅着嘴,無論鳳儀和她說什麼,她都不理不睬。
“好了,是二師兄不對。”鳳儀無奈地拽拽她的小辮子,“真是個小丫頭。”
胡砂的嘴撅得可以挂油瓶,嘟囔道:“你當着大娘的面說衣服難看,多不給她面子。那些都是她給我做的。”
鳳儀失笑,忽而牽住她的手,隻道:“那二師兄給你賠罪,跟我來。”
他領着她拐個彎,走進一家店鋪,上書“成衣坊”三字。
店内用長竹竿挂着一幅又一幅的彩衣綢緞,因着海内十洲與海外不太一樣,上面的花紋針法都是前所未見的,胡砂看得眼花缭亂,竟分不出誰更好看些。
“喜歡什麼,隻管挑,二師兄給你買。”鳳儀将她輕輕推進門。
“二師兄……”她小小拉了一把他的袖子,“這裡看上去好貴的,咱們還是去小鋪子買幾匹布,我自己做好了。”
他沒說話,隻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在諸多斑斓花布間細細挑選。
胡砂無奈之下隻得四處亂看,忽見前面架子上挂着一件成衣,淡淡的绯紅,像霞光一般,色澤極柔極美。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那老闆是個會看眼色的,趕緊湊過來笑道:“姑娘喜歡那件?果然有眼光!這是用天香湖的青蠶吐的絲織就的,取了多麗山附近的茜草染的色,别處再也見不到這種漂亮的紅了。”
胡砂還沒來得及說話,鳳儀便開口道:“好,就要那件。多少銀子?”
她吓一跳,趕緊攔住:“别!我隻是看看……”
鳳儀将她輕輕推開:“那顔色我喜歡,想看小師妹穿。”
老闆笑呵呵地說着奉承話:“這顔色如此漂亮,也隻有姑娘這樣的人才能配上了。姑娘好眼光,好福氣,有這樣一位相公。”
“不是相公!”她急得不曉得怎麼辦才好,那邊廂鳳儀已經付錢,把衣服輕輕抛了過來。
“後面有更衣廳,小師妹快去換,你身上那套衣服我再也不想看。”
事已至此,她隻得哀怨地看他一眼,捧着衣服去後面換了。
那衣服又軟又輕,穿在身上自然與尋常布料不同,關鍵是這樣輕薄,卻不覺得冷。她一面系着衣帶,一面聽那老闆在外面和鳳儀搭話,贊這衣服料子好,尋常刀槍都刺不進去,也不易沾染風塵,出門行走是再好不過的。
她不由扯了扯袖子,軟綿綿的,真能擋住刀槍?她反正不相信。
衣服略有些大了,胡砂在裡面整了半天,忽聽外面有人在與鳳儀争執,聲音還很大:“這位兄台真是荒唐,這成衣是我前幾天和老闆定做的,買東西總有先來後到的道理,你出錢多,就能無視道理?”
鳳儀笑道:“好吵,我事先也不認得你,老闆更沒與我說明衣服是被你預訂了的,為什麼就不能花錢買?”
那人怒道:“老闆!你過來評評理!先前我是不是與你訂了那件成衣?你怎的又轉賣他人?”
那老闆夾在中間和糨糊,左右為難。胡砂提着舊衣服推門出去,奇道:“二師兄,怎麼了?”
店内三人一齊回頭看過來,鳳儀身邊站着一個年輕男子,約有二十多歲,修眉俊目,膚色黝黑,眉宇間自有一股俊朗彪悍。一見到胡砂,他目中流露出一絲驚豔的神色,正要說的話不由自主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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