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坐起來,看了眼時間,離和郎其琛約好的還有一小時。燕綏摸索到壓在枕下的手機,邊起身,邊開機查看消息。辛芽日常彙報工作安排,今天特殊,她還多加了一句:“已聯系過目标人物,正常接觸中,小燕總你安心休息!ps:對我的年終獎上點心啊,求您了!”燕綏嗤地笑了聲,洗漱後謹遵傻白甜助理的殷殷教誨,給傅征打電話:“在哪?”“樓下停車庫。”和他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鎖車門的聲音,“趁你睡着,去修理店把大g開回來了。”他不提燕綏差點忘了,前幾天車禍後大g送去奔馳店維修,隔天客服就給她打了電話和她預約提車時間。她回了句先放着……就沒然後了。這些事原本都是辛芽操心,她也理所當然慣了。忽然換他來做,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變了的緣故,簡單的一件事,燕綏也能聽出不一樣的親密。她對傅征已經是她男朋友這件事後知後覺,怔了足足三秒,下意識摸了摸開始發燙的耳朵尖,嘀咕:“你先别上來,就在樓下等我。”話落,不等傅征回答,她又飛快地補充了句:“我需要時間消化下,幾分鐘,給我幾分鐘就行。”傅征一腳已經邁進了電梯,聞言,遲疑了一瞬,仍是按下樓層鍵:“别挂電話。”燕綏剛準備按上屏幕的手縮回來,她頗有些惱羞成怒,手機扔在玄關鞋櫃上,僵持了數秒後,她狠狠閉了閉眼:“你上來。”話音剛落,電梯到達的聲音隔着一扇門在兩端重合。——燕綏沒開門,她聽見傅征的腳步聲停在門口。一秒,兩秒,三秒……他始終沒有要進來的意思。兩側耳朵的溫度終于冷卻,燕綏不自在揉了揉發僵的後頸,上前一步,壓下門鎖開門。傅征站在門外,門開的瞬間,他按下計時器:“兩分二十五秒十三毫秒。”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含了口煙,不疾不徐吞吐着。燕綏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塌得連地基都不剩,她覺得自己就不是個扭捏的人啊,怎麼遇到傅征的事,就變得反複無常?她強制冷靜了幾秒:“我先換鞋。”傅征不語。燕綏當他默認,轉身扶着鞋櫃換好鞋,出來帶上門後,她頓時松了口氣,終于敢和他對視:“我好了。”傅征顯然沒有就這麼讓她糊弄過去的意思,摸出煙盒,敲了根煙咬住,也不點,眯眼看了她會,說:“不咬着煙,心裡燒着火,總想對你做點什麼。”他的語氣無比自然,尤其最後半句雲淡風輕,跟談論天氣一樣。燕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又是後知後覺發現他的情緒不太對。不像生氣,更不像發怒,看着她的眼神帶了幾分揣摩,不知道在想什麼。“是太倉促了你沒心理準備,還是我讓你覺得這事不夠踏實,沒有真實感?”他咬着煙,低歎一聲,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不容她躲避,俯身和她對視:“說話。”傳說中日天日地一臉攻氣的小燕總還是頭一次徹底被傅征的氣場震懾,舌頭險些打結。傅征也發現自己似乎兇了點,松開手:“你撩我的時候,你沒想過這一天?”直到此刻,燕綏才發覺把傅征拒之門外的舉動有多不理智。她伸手,指尖從碰到他的襯衫起就像是擁有自己意識般,她上前一步,從他外套裡鑽進去,嚴絲合縫地抱緊他。“以後可以不用經過你同意就抱你了,對不對?”她甕着聲音,問。傅征低頭看她。燕綏并不需要他回答,踮起腳,親他的下巴:“也可以想親你就親你了,是不是?”“發脾氣會哄着,打電話不用再找理由,隻要是想你就可以,對嗎?”她一連三個問題,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抽走他咬在嘴裡未點的那根煙,“我以前也沒喜歡過人,有男朋友還是頭一回,我還不太适應因為你才有的那些情緒。”這些話,與其說是解釋給傅征聽的,不如說是她講給自己聽的。那些反複的,無所适從的,後知後覺的情緒不過是因為忽然擁有了傅征。她從未嘗過兩情相悅的滋味,毫無敬意也從未有過期待。當這誘惑,從心底破土而出時,她才發現,她無法抗拒。——傅征對燕綏有心思起,遲疑過猶豫過,但始終沒有停止朝她邁去的步伐。從索馬裡到國内,征途萬裡。他也記不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盤算着和她走到這一步,也許是在摩加迪沙,她說“你也就是占了時間的便宜,放幾百年以前,你這樣可是要娶我的”開始,也許更早,在索馬裡相遇那晚。他一早知道燕綏對他十分真心用三分,設路障,放靶圈,或攆或設套,一步一塊糖,哄着她嘗到了甜頭繼續向他走來。本以為她是緩過清晨的迷糊勁,看懂了算清了,想不認賬了,就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他沉默着俯低身子回抱她。他不說話,燕綏心裡反而沒了底,她想看看他的表情,剛一動,被傅征抱得更緊。耳邊,他的呼吸聲微沉。片刻後,他說:“我知道了,我會更有耐心。”傅征的話通常都是可以當做承諾聽的,他說出口的必然會做到。燕綏心念一動,莫名有種自己虧欠了他不少情債的愧疚感。當初是她先撩他的吧?也沒管他同不同意。哪怕後來發覺自己這一步一步跟踏進他算好的陷阱裡一樣,可燕綏千方百計的,不就是為了達成和他不清不楚的目的嗎?到後來,欲擒故縱的是她,攪和進他生活裡的也是她,現在塵埃落定了要他屈就的也是她。這麼掰着手指算,條條框框,她是真的欠了他不少。于是,自覺自己情債累累的燕綏沉默了一路,直到車停在小妹餐館,她從副駕下車和傅征并肩而入時,想起一事:“先瞞着其琛?”話落,在他的眼神下立刻改口:“好好好,不瞞不瞞。我就是覺得他一知道,不出二十四小時,全世界都知道了。”傅征腳步一停,意味深長地問:“我就這麼見不得人?”燕綏:“……”她剛才怎麼就沒啞巴了呢!——郎其琛等了半個多小時,上蹿下跳,抓耳撓腮。趴在二樓包間窗口看到燕綏從傅征的座駕出來時,激動得險些從沒二樓直接跳下去,歡天喜地地下樓迎接:“姑!”他自動屏蔽傅征,攬着燕綏左肩往樓上走,一路碎碎念。從訓練多辛苦教官多不近人情念到他有多想念燕綏,傅征有多公報私仇,小妹端上來的菜都沒能堵住他的嘴。燕綏生怕傅征現在不動聲色,回頭卻一筆筆再跟郎其琛秋後算賬,那時候她可真就鞭長莫及了。于是,她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姑爺爺回來了。”郎其琛怔了幾秒,吮着蟹腿有些不敢置信:“那他還走嗎?”燕綏還沒回答,他自顧自接了一句:“最好别走了,留下來給你物色對象。他認識的青年才俊能排個南辰市的頭尾,還不是任你挑任你選。”燕綏:“……”這回真是神仙難救了。果不其然,傅征筷子一擱,面無表情道:“兩個選擇,要麼把這句話咽回去,要麼回去負重越野五公裡。”平時,别說傅征面無表情了,他就是眼鋒一掃,郎其琛雙腿都打顫,慫得完全沒眼看。但今天不一樣,他姑就在邊上看着呢,死也不能認慫。“我說錯了什麼了你就讓我把話咽回去,就許你跟我姑暧昧不清拿我姑當備胎不許我姑去找男人啊。”他下巴一擡,傲嬌無比。傅征低笑了聲,一字一句道:“不然你問問你姑,你哪裡說錯了?”“她說的話,你總該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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