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把吹亂的發絲撥正,阮語剛擡起手,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摟進了懷裡。
“阮語,我帶你離開這裡。”他松開手臂又捧起她的臉,“在柏威夏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護照封面,我知道你是中國人,我們可以請求領事館将你送回國内。”
阮語靜靜地看着他眼裡迫切如火焰般燃起,暗壓嘲諷之意别過臉去。
“你以為我沒有找過嗎?”阮語掙開他想牽過來的手,“周家在這裡隻手遮天,我還沒有靠近領事館,西苑的人就會把我抓回去。”
她攤開自己的手臂内側,上面是昨晚和周辭清玩捆綁時留下的紅痕,張口就來:“你看,我隻不過把他的求婚戒指扔掉,他就用鞭子抽我,直到我乖乖聽話為止……”
露台沒有燈,隻靠舞廳内堂皇的光照明。
隐約之間,淡紅色的白皙的手臂上分外顯眼,經過阮語故意的曲解,旁人看來看不出半分暧昧,隻有疼痛。
許時風不忍再看,手掌覆上去完全遮住,心疼極了:“還痛嗎?”
阮語眨了眨眼睛,淚光閃爍的眼睛看着他,搖搖頭:“你吹吹,我就不痛了。”
手臂的溫度原本就要比掌心要低,許時風感受着她過分纖細的手臂和快速流失的熱度,像下定決心一般緊握着。
但阮語似乎沒有發覺他的決心,自我安慰般說:“其實這些我都習慣了,而且我答應他的求婚後,他對待我也溫柔了許多,我……”
“阮語!”許時風大聲地打斷她,“他在馴化你,借着人類都有的斯德哥爾摩效應馴服你,折斷你的翅膀,你不能這樣想!”
“那我能怎麼樣!”阮語用力地推開許時風後退到欄杆處,沖他嘶吼,“你又沒嘗過我的痛楚,沒試過那些非人的折磨,憑什麼理直氣壯地要求我勇敢抗争!”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了一條縫,海上的狂風又掀起了阮語柔軟的裙擺。
“你知道我消失的這半個月發生了什麼嗎?”
她站在欄杆台階上,在漆黑無光的的海天之間,連眼淚都是晦暗的。
“他知道我跟你上山看日出,然後把我鎖在床上,沒日沒夜地承受他的羞辱……”
她按住自己的心髒:“我用槍對準心髒準備自殺,結果換來的隻有他的暴打和無盡,這些你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做什麼!”
呼嘯聲再也無法掩蓋抽泣,阮語的淚痕已經爬滿了毫無光彩的臉:“所以許時風,我已經準備放過我自己的了,你也放過我,好嗎?”
明明他們隻有一步之遙,可看着站在烈風中阮語,許時風卻覺得他們離了一整片海洋。
在他回味那個琳琅的美夢時,阮語卻獨自承受着周辭清送去的無窮噩夢。
而他卻讓承受了巨大痛楚的阮語手無寸鐵地去反抗那個黑暗的世界。
多殘忍……
他上前一步,擡頭看着已經淚痕滿面的她:“我不想放過你。”
阮語下意識後退,緊貼冰冷的欄杆。
許時風擡起右手,慢慢伸到她面前:“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位姑姑嗎?她的父親曾是一位外交官,現在中國駐柬領事館的總領事就是他的學生,我會請求他們幫忙,将你和你的家人平安送回國内,過上你想要的生活。”
遲遲沒等到阮語的手,他再向前一步,堅定地抓住她的手腕:“世界上的确沒有神仙,但我可以為你變成打救人的神仙。”
人類都愛用跌進紅塵,擁有七情六欲作為付出标準,但已經迷戀上紅塵的許時風甘願就此羽化成仙,隻為阮語尋求一線生機。
昏暗中,阮語低下頭,避開他灼灼的視線。
吳觀山的老丈人年事已高,根本不适合操勞奔波,要找總領事幫忙,必定是後輩去操辦。
再則許時風遲遲沒有把吳意侬的消息傳回國内,吳觀山夫婦恐怕早就坐不住,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能親自到柬埔寨來,他們怎麼可能不把握住?
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跨出,阮語難抑心中的激動,不得不别過臉掩飾眼中湧起的狂喜。
“周家屹立在這裡這麼多年不倒,你得罪他的話,下場很有可能是死無葬身之地。”
阮語給予他最後的警告,然後抛出第一顆糖果,“許時風,我跟你非親非故,認識也不過一個月,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不等他猶豫給什麼回答,她又追問:“因為你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嗎?”
唐突又大膽,可被阮語這麼坦蕩地說出來後,許時風卻沒有覺得有多少難堪,直白地盯住她迷惑的雙眼:“人的一生不能隻用長短來衡量,深度與寬度也同樣重要。在你之前,沒有人能讓我在陌生的深巷裡以命相搏,也沒有人會帶着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飙車狂奔,隻為看清晨破曉。”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天師他隻想發财 一天一個補償包,反手打爆商業圈 我們顔狗不網戀 福氣滿滿小廚娘 (沙海同人)歲月如花 我在現代世界撿神器 (洪荒同人)心想事成怪我咯?+番外 重生贅婿人生 都當道士了還有KPI啊 摧城記 一入天門須折腰 炮灰求生手冊(穿書) 悟性逆天,從電子木魚開始 來自2030 憶如往昔 在爛尾樓撿到霸總是什麼體驗 我的諜戰日記 限界分裂 炮灰逆襲[快穿]+番外 頂流隐婚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