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才意識到,當時蔣修思怎麼就能那麼快地發現危險,趕到他身邊呢?
就像今天,蔣修思那麼久都沒發現他消失了,又是怎麼趕在危急關頭來救他的?
這巧得簡直像被提前安排好了。
思及此處,一種冰冷僵硬的感覺蓦地沖上他的頭皮,他不禁懷疑,他在所謂的“現實”和“書中”都受着某種擺布。
要不然,怎麼那個蔣修思和這個蔣修思是一模一樣的呢?
這駭然驚悚的想法立刻被他擯棄掉。他冷汗涔涔地、倉皇地看向蔣修思所在的地方,他想要攥緊一些摸得着看得見的東西,他迫切地需要證明存在的真實性。而且,他隻能、也的确依賴蔣修思。
可目光移過去,他竟把這些思索都統統抛掉,轉而生出一種既酸澀難受又委屈自卑的複雜心情來。
那個來救他的人,被他稱作師尊的人,他的總是充滿柔情的眼光卻落在了另一側——已然熟睡的席夜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林栖:超氣,你為什麼不看我。
蔣修思:老婆聽我狡辯!不是你想的那樣!
(明晚下課應該很晚了,沒時間碼字,不用等更新啦。後天盡量!)
第14章
火光在他的側臉上閃爍,那雙眼睛因此也變得忽明忽暗,仿佛藏了許多東西在其中。
林栖呆呆地看了好幾秒才猛地撤回眼光,他心神不甯地瞪着前方的泥土。到了這個地方,他變了很多,太多不确定的東西使得他全沒了平時的自信與堅定。
這很糟糕。
忽然之間,他感到有什麼涼的東西擦過了他的手背。林栖僵住,但也知道不能時時如同驚弓之鳥一般,便控制住恐懼的情緒,靜靜地感受了下。一滴又一滴,原來是雨。他松了口氣。
可他将将放松一點,身邊卻突然多了個人,林栖擡頭去看,卻聽到蔣修思在他耳邊低語道:“噓。”
林栖的心又吊了起來。
林間的風仿佛在瞬息之間變得陰寒詭異了,松濤聲淩亂而暴虐,響徹在他們頭頂。
林栖害怕得很,硬着頭皮伸出左手,攥住一點蔣修思的衣服。他顧不得這種小動作是不是一種冒犯,反正蔣修思看着也不像會介意。
雨仿佛沒下了,他周圍是幹燥溫暖的。
不對,火堆裡火苗扭曲變形,明顯是被雨淋了。林栖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是蔣修思過來幫他擋住雨了。
他突然有點搞不明白了,那席夜呢?剛剛還目不轉睛地看着人家,現在就讓他淋雨嗎?
他朝席夜那兒投去一瞥,小孩兒臉上已經濕漉漉的了。林栖更迷惑了,轉頭看向蔣修思,可他還沒開口,攥着對方衣角的那隻手便被握住了。蔣修思又示意他看向席夜那處。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可那少年睡得恬靜安谧,仿佛對外界一切都一無所知,根本不像五感敏銳的修士。
不過很快地,他就看到席夜頭頂上方的樹枝動了起來,并非因風而動,而是如同兩隻手臂一般,自兩邊伸過來,疊起細密的枝葉,抖了抖,将聚集的雨滴全砸到他身上。
它們痛痛快快地砸完了,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鳥兒又歪歪斜斜地飛來,立在了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吵個不停,簡直像要跟他說什麼一樣。
腳邊的草兒,也怒氣沖沖似的,紛紛纏上他的腳,使勁兒地拽他,仿佛要将他拖向某個地方。
這一切都奇異得不得了。可林栖最好奇的是,為什麼這個倒黴的小孩還不醒過來?他是受傷了嗎?可看上去他的神情卻是惬意的,完全是處于香甜的酣眠之中。
他動了!
林栖認認真真地觀察着席夜。這個倒黴蛋,腳動了動,然後手從腹部滑了下去,慢慢撐住了地,那隻手再往後縮了縮,再撐着背後的樹讓自己一點點站了起來。這一系列動作詭異得要命,而做這一切的同時他的眼睛始終未曾睜開。
他的表情仍然無害,但此刻,配着這僵硬的肢體動作,卻更讓人覺得害怕。蔣修思隻是輕輕地圈住了林栖的手,這下子林栖受不了了,主動握緊了他的手。
林栖總覺得自己處在一種極其詭異的境況之中,也許除了他自己,所有的人或物都是會變化的。它們可能會猛地向他撲來,張開血盆大口!
還好蔣修思的手心是溫暖的。而林栖又想象不出蔣修思這張臉所能變出的可怕樣子,便下意識覺得他是可靠的存在。
風依舊肆虐着,草木招搖,盡是可怖的聲響。
席夜像隻提線木偶,舉止遲鈍麻木,他慢慢張開了嘴,動作機械得仿佛能讓人聽到他關節的每一聲咔嗒。
林栖想用聲嘶力竭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席夜。盡管他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卻有種撕心裂肺的力量從口中迸發。那是一個十分哀傷、哀傷到甚至會讓人不禁潸然淚下的嘴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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