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眼,眼前就是那日被自己親手送走的小雌獸,他離自己極近,細膩的肌膚上有一顆小痣都被看的清清楚楚,還愣頭愣腦的眨眼睛。
符離有些不解,不是被他送回“人”的身邊了麼?
且剛剛這小雌好像還很開心的擰他的鼻子,現在卻很驚慌的樣子!
符離心中一緊,難道自己還未脫險,那群身裹紫色毒液的人形“東西”,竟找到這裡來,吓到了這隻小獸麼!于是符離立刻擡手,要去抓住水時往身後護住。
但他一動,倒把水時吓的激靈一下!水時霍然直起身,下意識往後退。
可水時忘了,此時正給人家洗頭發呢。他這一動,熱水盆往旁邊一滑,當即就要扣在地上。
就見原本側仰在土炕上的符離瞬間彈起身!猶如一隻矯捷而謹慎的獸。
他一手拽着即将倒地的水時,一手平穩的端住水盆,滴水未灑。符離眼神有些防禦的在這間屋子四處查看。他發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從肩背上蜿蜒下來,這人全做不知。
水時本來剛犯事,此時讓人抓了個正着,心虛極了!但見到符離這樣大的動作,深怕把他肩上縫的線扯開,又怕頭發上的水沾到傷口。而符離顯然已經受慣了疼痛,他并不将那傷放在心上。反而身體越虛弱,他越緊繃,越防備。
野獸總會在這種時候遭遇滅亡,那是純粹的自然規則與血的教訓教給他的。
符離的大手沒輕重,那是能扼斷獵豹脖頸的鐵掌,此刻拽着水時的前領,勒的他難受。于是水時雙手使力拍了拍那隻大手,氣弱的直哼哼,“放手,符離,輕些!”
符離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甚至已經離開的雌獸還在身邊。可他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态,此刻他不一定能保護好這個弱獸。
等符離看遍了土屋四周,覺得四處都很嚴密,且聳動着被捏的有些紅的鼻子,沒有嗅到那些“紫東西”的味道。
反而,這個窩裡彌漫着雌獸身上馥郁又清爽的氣息,當然,還有那隻小崽子的奶腥味。符離自從記事,便在狼群生活,他知道,狼群即便戰死最後一隻成年狼,也不會将幼崽置于險地!
于是這才有所松懈,放開了水時,想了想,又将水盆重新塞進他懷裡,又出自本性的——甩了甩頭發。
水時被甩了一臉水!但依舊不敢言語!被人當場抓包的感受實在太強烈,他尴尬的想撞牆!又怕符離生氣翻臉,隻在心裡罵自己,為什麼手欠!趁人之危果然要遭報應!甩你一臉水又怎麼啦,忍着!
所以,他被松開後,就勢軟軟的坐在牆角,手裡抱着水盆,低眉順眼的瞄符離。看人家瞅自己,又立刻收回目光,低着頭看腳,用小手扣木盆。
符離本來就不怎麼會說人類的話,以前兩人溝通,大多都是水時在他身邊别扭的小聲嘟嘟嚷嚷,即便水時說話的底氣不足,對着符離還拘謹,但話其實還挺密。
可今日,現在,兩人各有各的心思,都沉默着。
水時正縮在牆根地下也不敢吭聲,可眼神的餘光掃過去,就見符離擡手按了按自己的肩傷,輕盈的躍下土炕要離開。
他立刻擡頭看符離,想起那日極慘烈的場面,心悸極了。便有些硬氣起來,鼓着不大的膽子質問,“去,去哪!”說完話見符離回頭看自己,摳木盆的手指就更使勁了。
于是,在水時有些怯,但執着的目光中,符離回過頭,喉嚨間咕噜幾下,找了找發音的部位,僵硬的說了兩個字,“歸,山。”
他剛毅又有些沉郁的眉目,被木窗透進來的細光照的半明半暗,叫水時看着,覺得既危險又動人心魄。明明是同一張臉,同樣的五官,隻是睜開了那雙豎瞳,便一下子肅殺起來,叫人不敢逼視。
可水時聞言依舊皺眉,心中思量,不行!符離的傷沒好透,祛毒的藥也才吃了幾副!孫先生可是囑咐說要吃兩個月的,算一算從開始到今天,還隻是開了個頭呢!
況且,符離為什麼受傷?回去後還是否安全?自己一無所知。
他既無知,又無力,且無能,這叫人難受。
水時将水盆放地上一放,抿着嘴站起身來。剛才的尴尬,被此刻心中湧上來的一股氣壓了下去,哽的自己心裡堵得慌。
“藥沒吃完,你不能走,你有傷,還有毒。”水時不敢看符離那雙沉沉的眼睛,隻環顧被自己收拾的幹淨又溫暖的土屋。
這是他在人世唯一的落腳點,仿佛也是他有能力能夠留下符離、照顧符離的唯一憑證。水時急切又底氣不足。
符離沒回應他,水時又說,“這是我住的地方,就是,就算是我的巢穴,别人不能輕易來,你在這裡也安全,我也能照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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