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地灑在飛檐陡峭的殿宇上。
承明殿内,燈火通明,燭火滋滋地燃燒着,秋慕白坐在桌案前,看着堆積如山的奏折,發着呆。
大盛朝初立,内憂外患,谷霁給他留了一個千瘡百孔的九洲天下,這半年來,各種新政如雪花般落下去,成效隻有三成,再好的政策到了
他每日要處理的公務,要殺的人,要解決的問題多到他一個月都沒有覺睡,自從登基之後,他也确實每日隻睡幾個時辰,是個極為勤勉的帝王。
但是此刻奏折上的字他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因為明歌進盛京城了。
他突然之間就對眼前的帝王政務感到了疲倦和厭惡,想自私的任性發個呆。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野心有朝一日得以實現,那種滿足和成就感也隻維持了短短一個月,更多時候,他内心隻剩下無盡的空虛。
蕭缭日日上折子痛罵他,為谷霁在小孤山修墳,清明寒食都去祭拜,他卻對他委以重任。
明歌來了他很高興,卻又沒那麼高興,因為他知道她不是為他來的,她在泉城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曉,甚至很多時候放任事情發展。
大月國将一個長老放到泉城坐鎮,那他便賣這個面子,不去動謝氏,讓謝景煥得以苟延殘喘。
他得到這個天下,若是殺盡了舊人也是一件很孤獨的事情,總要有人在他身邊看着他君臨天下,功德千秋。
他要的隻是那些故人的悔意,認可,以及明歌的認可。看,這九洲少了人人都稱頌的世家第一人風眠洲可以,少了他秋慕白,卻要天下大亂。
“陛下,最新的密信。”内官小心翼翼地捧着密信進内殿,将有關那位娘子的所有信息一一呈上。
這些天,這樣的密信總是第一時間被送達帝王的案前。
那位娘子行到了何處,今日心情如何,吃了什麼吃食,這樣的小事都事無巨細地一一被記錄在案,送到帝王案前。
陛下甚至提前半個月派鐵甲衛去掃清了皇城,如今等了又等,人終于進了盛京城,陛下卻撤回了鐵甲衛,按兵不動,内官很是不理解。
以他來看,陛下對這位娘子是無比看重,看重到宮中的那位貴妃娘娘寝食難安。
“放下吧。”
秋慕白沒有去看密信,其實明歌的生活很簡單,她這個人也很簡單,喜歡吃的吃食就那麼多,喜歡吃就天天吃,很是專一,從不厭倦。
他都能猜到她晚膳吃的什麼,吃完飯應該會坐着發呆,然後早早就睡下。
大月國的作息也是這般無趣。
人已經到了,她先去祭拜谷霁,然後住進客棧,他在等,等她何時入宮,等她什麼時候來見她。或許是明日,或許是後日,總歸是要見的。
這一場博弈,誰沉得住氣,誰就赢了。
“今日天氣不錯,出去走走。”俊美冷峻的帝王心情極好,起身推開滿桌案的奏折,出去賞月。
内官一頭霧水地跟上去,随即喜笑顔開,半年來,陛下第一次夜間賞月呢,那位娘子一來,陛下聖心大悅,看來是好事,是好事。
一連三日,明歌都沒有出客棧,宮裡沒有任何旨意,也無任何人前來拜訪。
這三日裡,就連謝景煥都呆的險些沉不住氣,因為客棧外面的街道越來越壓抑了,不見陛下的鐵甲衛,但是也不見行人,尤其是一到晚上,那就更壓抑了。
掌櫃的每日戰戰兢兢,看見他就欲言又止,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模樣。
“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傍晚時分,謝景煥看着天邊殘陽,淡淡說道,“今天下午外面街道沒有看到一個行人遊客,秋慕白的耐心已經告罄了。
明歌,我們真的不上折子不請見,也不去拜訪蕭府嗎?”
蕭缭是如今盛京城内唯一能信的人,也是掌握了最多信息的人。
明歌坐在窗台前,看着外面瑰麗的殘陽,淡淡說道:“再等等吧,蕭缭在盛京的日子不好過,畢竟是兩朝帝王的心腹,他沒來,說明來不了。”
“等什麼?”
明歌垂眸:“等秋慕白和我,誰先去見誰。”
她也要試探一下自己的籌碼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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